平靜。斯托爾斯監督著城牆和岩石圓頂清真寺的修復工作,安裝了街燈,建立了耶路撒冷國際象棋俱樂部,還炸燬了雅法門上建於阿卜杜拉…哈米德時期的瞭望塔。斯托爾斯鍾情於利用權力,重新命名耶路撒冷的建築:“猶太人希望將法斯特酒店更名為‘所羅門王飯店’,而阿拉伯人希望將它命名為‘蘇萊曼大帝飯店’,但兩者都無法代表整個耶路撒冷。此時我卻可以下令將它更名為‘艾倫比飯店’。”他甚至組建了一個修女合唱團,由他親自指揮。他試圖調解教堂裡基督徒的爭吵,採納蘇丹1852年的區域劃分——這樣雖然滿足了東正教會,卻使天主教感到不快。當斯托爾斯訪問梵蒂岡時,教皇斥責他引入了不虔誠的電影院和五百名妓女,從而玷汙了耶路撒冷。英國人始終無法解決充滿敵意的瑣碎爭執。'10'
巴勒斯坦的實際歸屬懸而未決,更不用說耶路撒冷了。皮科再次發表了高盧人對耶路撒冷的宣告。他堅稱,英國人不瞭解法國人對奪得耶路撒冷多麼有興趣。“那你認為對於實際佔領它的我們來說,又應該是什麼感覺?”斯托爾斯反駁道。皮科隨後又主張由法國保護天主教,他認為法國有權在聖墓教堂的王座上主持彌撒。但方濟各修士拒絕合作,這個計劃也就破產了。
當市長意外死於肺炎時(也許是因為在瓢潑大雨中頻繁投降而感染所致),斯托爾斯任命他的兄弟穆薩·卡齊姆·侯賽尼為市長。這位令人印象深刻的新市長過去曾擔任奧斯曼帝國從安納托利亞到雅法各省的省長,他逐漸掌握了反對復國主義運動的領導權。耶路撒冷的阿拉伯人寄希望於大敘利亞王國,該王國由勞倫斯的朋友費薩爾王子統治。在耶路撒冷舉行的穆斯林…基督教協會第一次大會上,代表們投票同意加入費薩爾的敘利亞。復國主義者們仍然幻想大部分阿拉伯人會甘心接受他們的定居,並試圖安撫當地人的恐慌。英國人則鼓勵雙方保持友好姿態。魏茨曼會見了大穆夫提,並再次向其保證猶太人不會威脅阿拉伯人的利益,同時贈送他一本年代久遠的《古蘭經》。
1918年6月,魏茨曼橫穿沙漠去亞喀巴附近的營地會見費薩爾,勞倫斯也參加了會見。這正是魏茨曼所誇大的“終身友誼”的開端。他解釋說,猶太人將在英國人的保護下發展這個國家。私下裡,費薩爾看到了勞倫斯所謂的“巴勒斯坦猶太人和殖民猶太人之間的巨大差異:對費薩爾來說最重要的一點是,前者說的是阿拉伯語,而後者說德國的意第緒語”。費薩爾和勞倫斯希望謝里夫派和復國主義者可以合作建設敘利亞王國。勞倫斯解釋道:“我把猶太人看作是天然進口的,促進漸變的西方力量。”魏茨曼回憶說,勞倫斯“與復國主義的關係是非常積極的”,因為他相信,“阿拉伯人肯定會從一個猶太家園中受益很多”。
在這場綠洲峰會上,費薩爾“接受了猶太人未來可以擁有巴勒斯坦領土的可能性”。後來,當三人在倫敦再次見面時,費薩爾表示,假如以後他登上王位的話,巴勒斯坦可以吸收“四百到五百萬猶太人,而不至於侵犯阿拉伯農民的利益”。他一時沒有想到巴勒斯坦是否還有可用之地,就同意大批猶太人出現在敘利亞王國內的巴勒斯坦。敘利亞是一件戰利品,因此費薩爾樂意作出妥協去保護它。
魏茨曼的外交首次取得成功。他開玩笑稱“沒有大學的猶太國就像沒有賭場的摩納哥”,所以1918年7月24日,艾倫比駕著勞斯萊斯載上魏茨曼到達斯科普斯山。在那裡,穆夫提、安立甘主教、兩個大拉比和魏茨曼埋下了希伯來大學的奠基石。但觀察家們注意到穆夫提內心好像不是很愉快。不遠處,奧斯曼人的火炮隆隆作響,來賓們唱起《天佑吾王》,復國主義者唱起讚歌《希望》。魏茨曼說道:“耶路撒冷就在我們的腳下,它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奧斯曼人還在巴勒斯坦頑強抵抗著,而歐洲戰場的西線也沒有勝利的跡象。在這幾個月裡,斯托爾斯時不時地得到男僕的通報,說有“一個貝都因人”等著見他。然後,他會發現勞倫斯正在那兒讀著他的書。不久,那位英國的貝都因人就神秘地消失了。同年5月,斯托爾斯在耶路撒冷把勞倫斯引見給了美國記者洛維爾·托馬斯,後者認為“勞倫斯猶如復活的年輕使徒”。而日後,托馬斯將創造出阿拉伯的勞倫斯的傳奇。
直到1918年9月,艾倫比才重新發起攻勢,在米吉多戰役中打敗奧斯曼人。成千上萬的德國和奧斯曼戰俘在耶路撒冷遊街示眾。為表示慶祝,斯托爾斯親自“在自己的施坦威鋼琴前彈奏起各種組曲,有拉托斯卡的《維多利亞》、亨德爾的《耶弗他和西庇阿進行曲》、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