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入這個地下石室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一次進入卻感覺到這裡溫度比外面高得多,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地下恆溫並未太在意,反倒有點羨慕這裡的人住得舒坦,冬暖夏涼,這時看到曼巴神蛇出現在我面前,才突然意識到危險。
曼巴神蛇的身子挺得越發的直,父親的臉上流露出緊張之色,口中對著曼巴神蛇不斷的發出嘶嘶聲,彷彿是和那條蛇交流著什麼,但曼巴蛇卻不理睬父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說不出的詭異,我的心底突然冒起一股寒氣。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父親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緊張,這時曼巴蛇往前竄了一段路,我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父親的手,父親拍了拍我的手,低低說了句:沒事。
我不自禁的臉上一紅,為自己的膽怯而羞愧,看了看父親,鬆開手,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看到父親臉色一變,我急忙轉過身去,忍不住一聲驚呼。
曼巴神蛇往前一竄之後,隨著它口中幾下嘶嘶聲,突然在入口處游出一群蛇來,有些我認得是眼鏡蛇,有些卻不認得,身上花紋奇形怪狀,有的蛇額頭上更長著一個大包,不知道叫什麼名堂,但這些蛇無一不是吐著信子冷冷的對著我,空氣中的腥味越發濃烈。
眼前這些蛇約摸有一百多條,我雖然已經對這次的任務有了必死的準備,但真的面對這些東西,我寧肯被人砍上幾刀,就算是死在馬馬斯賴的手上也遠勝過被這些毒蛇給咬死。
我的兩條腿都已經軟了,這時才發現父親臉上的神情緊張中帶著些疑惑,他口中不斷的發出嘶嘶聲,但那些蛇在曼巴神蛇的帶領下一點一點的向我們靠近,曼巴蛇彷彿是一個領兵的將領,倘若它突如其來的將我們一口咬死那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這種場面對我而言卻是一種極大的折磨,甚至是一種精神摧殘。
就在這時,父親突然臉色一鬆,似乎放下了什麼,轉頭對我一笑,說:這麼多年,辛苦你們母子了。
我不知道父親在這個時候為什麼突然會說這些話,但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妥,正要開口說話,父親一擺手,說:你長這麼大,我從來也沒好好陪過你,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但這次我卻要行使做父親的權利了。說到這裡,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透著慈祥,道:一會你要聽我的話,我第一次行使做父親的權利,你可不能不聽。
我不知道父親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我還是點了點頭,父親微微一笑,臉上無比的輕鬆,又在我肩上輕輕的拍了拍,看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麼,接著轉過身子看向蛇群,就這麼一會時間,那些蛇離木屋已經越來越近。
父親看了看蛇群,嘆了一口氣,彷彿透著些無奈,也透著些傷心難過,我還來不及細想,父親又轉頭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住我腰間的衣服,單手將我舉到半空,大步往蛇群中奔去。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喊叫,但父親卻根本不理睬我的叫喊,他的力氣極大,雖然只是單手,但我腰間被他擒住,半空之中無處借力,根本無法從他手中掙脫。
父親幾個箭步邊落在了蛇群之中,腳步並不停留,幾個縱跳便向入口躍去,但這些毒蛇數量極多,他雙腳剛一落地,立時就有無數的毒蛇纏上他的雙足,有幾條毒蛇更是直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腿上。
父親卻不理會腿上的那些毒蛇,雙手在我腰上一用力,大喊一聲,將我遠遠的向入口拋了過去,這一拋力量極大,我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好像騰雲駕霧一樣,接著雙腳輕輕著地,父親的力道用得極好,雖然這麼遠將我拋了過來,但我落地之時並未有任何不適。
我剛一落地,就聽到父親的聲音遠遠傳來:快走,以後再也不要回到這裡來。我扭頭看去,父親的身上已經纏滿了毒蛇,那些毒蛇的目標似乎不是父親而是我,但只要它們一向我游來,父親立刻就會將那條毒蛇抓在手上一扯兩斷,這時地上已經滿是蛇屍,父親身上也沾滿了蛇血,那些蛇越來越多,但他動作如飛,每次只要被他出手,就會有蛇斃命在他的雙手之下。
剎那間我只覺得熱血沸騰,我的父親為了讓我安全離開這個地方,自己卻被一群毒蛇圍攻,我這個做兒子的卻因為害怕而不敢動手相助,我忍不住大吼一聲,拔出腰間的砍刀,往父親身邊衝了過去。
父親聽見我一聲大叫,急忙轉過身來,見我拔刀又往回衝,忍不住大罵道:混蛋,快走!但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總是要死的,至少和父親死在一塊要好一點,肖劍飛身體裡的隱患也會發作,就算找到了天機又能如何,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