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選擇,也只有逆來順受。”
“所以裴老六今日宴請倫先生,”餘伯寵說,“就是想逼迫考古隊服從俄國人的意志。”
“逼迫倒談不上,”倫庭玉緩緩道,“恰恰相反的是,裴敬軒在席間恭而有禮,大念苦經之外,懇請我將部分文物出讓,一切費用由將軍府足額墊付。”
“嘿,裴老六竟玩起了以柔克剛的把戲,反而叫人更加頭痛了。”餘伯寵喟然,“不過,要當心他先禮後兵的招數,‘蠍子’的名號並不是積德行善得來的。”
“正是擔心他急切之中翻臉無情,我才沒有貿然回絕。先以徵求英方意見的理由敷衍搪塞,然後趕緊回來和你商議對策……”
見他目光閃爍,欲言又止,餘伯寵問:“大概倫先生心裡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
“是有一些想法,卻還不太成熟。”倫庭玉猶豫著,“雖然我表面上答應了裴敬軒,但也提出了詳細估算文物價值及同英方隊員協商分配比例等要求,這樣一來總會耽擱五六天的辰光。在此期間,如果我們秘密聯絡迪化政府,督促他們儘早發兵,一旦大軍壓境,裴敬軒必將疲於應付,或許就無暇顧及文物的事情了。”
“可是,”餘伯寵不禁質疑,“覆巢之下無完卵,倘若兵連禍結,那批文物的安全豈不是沒有了保障。”
“放心,這一點我已考慮過了。裴敬軒粗俗矇昧,對那些珍貴的文化遺產向來缺乏興趣,倉促應戰之際更不會時刻掛懷。另外,即使雅布城破也無須驚慌,迪化府的將官大多知道我和姚督軍的交情,一定會約束部下不致滋擾。”說到這裡,倫庭玉緊皺眉頭。“唯一讓我犯愁的是,雅布城防嚴密,而我們必須在裴敬軒不知情的前提下把訊息傳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