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形跡可疑,便跟了上去。一直追到程官營才知道,那人原來是個盯梢的,而被盯梢的人就是我。他沒敢跟得太緊,只是遠遠瞭著,我返回途中,尾隨我的人突然沒了影子;他慌忙四處尋找,不意被人暗算,推下山去,結果,就摔成現在這副模樣。都說情緣是空的,張目卻實實在在地為我所累,以致多了這麼些個枝節;我鼻子一酸,眼眶子裡簌簌地垂下淚來。傷心多時,方才還陽。站了半晌,他也不惦記著給我讓座,便自家搬條板凳坐下,也勸他躺倒。我問他:“張兄,可曾瞅見尾隨我的那人的形容相貌。”張目道:“離著遠,沒瞅清。”再問他:“那人年歲多少?”張目還是回答:“沒看清。”沒待我埋怨,他先自羞慚起來。見他氣濁志昏的架勢,我又心疼了,不再逼問。頭一回就近端詳他,竟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不免令人生憐。我安慰他說:“既然如此,多加小心就是了,且待來日再作計較。”張目聽了,連聲嘆氣,一個勁兒說自己笨,不成器。
從張目房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