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還一見女人就走不動道,張嘴閉嘴離不開娘們家的臍下三寸,叫人起反感。年紀一大把,妻子歿了,理當再續一房,好自過活;他卻喜歡鑽寡婦被窩,驛館一大攤子也不用心,怎麼能招人待見呢?可是,奇怪得很,我偏偏不煩他,因為他透亮,你可以一眼看透他;而旁人,包括李耳,你總也識不得他們的真面目,好似霧裡看花。不管怎麼樣,你睡覺時都得睜一眼閉一眼,鎮日裡你盯著我,我盯著你,別人家不熄燈,自己就不敢上炕去睡。我有一回跟李耳的梢,瞅他晚晌不老實睡覺,拎個小包袱穿大街過小巷,便緊跟其後想知道他究竟搗什麼鬼。不消一時半刻,就見他進了一座院落,並閉上門板。我趕緊爬到樹杈上,仔細觀瞧,院子裡有一座惜字樓,他把寫了字的紙從小包袱裡拿出來,小心地燒掉。敬惜字紙本是該當的,只是這些年自己疏懶,一切皆由下人老媽子代為,所以才不知道這座院子之所在。悻悻地想打樹上下來,匆忙間沒將辮子一遭一遭地盤在頭頂上,又忘了拿金銀墜子把辮梢墜上,結果吊在了樹杈上,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