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倏然探臂,攫住那隻纖腰,兩張臉幾近相抵,俯她耳邊逼問。
她腰身柔軟,笑容清婉,低低道:“我想做什麼,王爺不是早已猜到了麼?你不是在你的皇兄面前拆穿我,說‘這是你想看到的’?對,那就是我想看到的。那僅是個開始,今後,我會一點一點,一滴一滴,腐蝕你們的兄弟之情,瓦解你們牢不可破的聯盟。”
“你——”他兩掌扳她肩頭,目**噬
她紅唇慢啟:“我還會讓你明知我的全盤打算卻無可奈何,讓你眼睜睜看著……”
“住口!”他咆哮一聲,“你當真以為本王奈何你不得?”
“王爺想殺了我?”她挑眉。
他眉宇間殺機一閃而逝,唇間字字浸冰而出:“必要的時候,本王會。”
“何必還要辛苦等必要的時候,現在殺不好麼?”
他眸線銳若寒鏃。
“或者……”她傾身近他耳跟,細語切切,“如果王爺不想手上多條人命,不妨由著我自取其辱,看我向你兄長如何自薦枕蓆,如何邀寵承歡,如何床榻纏綿……”
他戾色襲眸,舉掌揮下:“你當真想死,本王這就殺了你!”
“允執住手——”
三四章 '本章字數:2634 時間:2013…07…24 07:35:27。0'
“允執,放開她。”兆惠帝立身亭外,道。
亭內,薄光嬌小的身子因一隻橫在腰際限制了行動的手臂離地懸空,一隻作勢成刀的手掌在她頭頂即欲揮落……因為亭外人的到來,姑且定格。
亭外、亭內,四道視線交峙,一雙瞳內寒霜冷月,一雙眸中闃暗無底,空氣僵硬沉滯,時間彷彿凝固。
但,畢竟是彷彿,夜幕依舊一如往昔地降臨。那盞懸在亭柱上的燈籠所散出的光芒不足以覆蓋全部,兩個男人的身形臉孔陷入半明半暗的朦朧中。
“臣弟可以放開。”不知過了多久,或者僅是一瞬,胥允執平靜開口,“也請皇兄告訴臣弟,您為何一定要參與進來?這是臣弟和薄光的遊戲,不管是共墜地獄,還是在人間廝殺,盡是臣弟和她的賬,皇兄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為何執意參與?”
“朕為何執意參與,你該是最曉得的,允執。”兆惠帝淡聲道。
“還是那個理由?”
“除非你能夠證明朕的話錯了。”
“皇兄。”胥允執撤開了左臂,右掌握住懷內女子的肩頭,使其不能走出自己的控制範疇,“你曾說過臣弟最大的失敗在於不能使如今的薄光重新愛上我,愛到忘了她的父亡家破之恨。敢問皇兄便有這份自信?自信可使她忘記了自己是薄家的女兒,忘記她的父親死於你我之手?”
兆惠帝目光落在小女子臉上。
後者靜默覆眸,在幽暗的光線中,面上平靜得出奇,沒有憤怒,沒有悲傷,甚至感覺不到任何思考的動跡,就似……一縷遊魂。
“無論你想從朕這裡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先真正放開她。”
“真正放開?”
“你的手。”兆惠帝挑眉提醒。
手?他垂瞼,發現了自己一直貫注力量的右手及它箝制下的那隻薄薄肩頭,當即稍稍鬆懈,卻倏地對上兩汪水瞳,其內譏諷一覽無餘。他突然悟到她“等待”的意味何在,等著他出現,等著他被激怒……然後呢?皇上的到來也在她的“等待’之中?
“小光暫避一下,朕與允執有話說。”
她依言掀足。
此次,胥允執不予阻攔,僅是仰首:“是皇上的口諭?”
“朕若想以身份相壓,何必等到今日?一道聖旨,小光即可入宮為妃。”
這話正是明親王爺的禁忌,他遽然邁出亭去,駐身於兄長面前,道:“薄光是臣弟的妻子,無論她離府與否,無論她的名字有無移出宗牒,在天下人的眼中,她永遠是臣弟的妻子。皇兄欲迎她為妃,可想過太后?想過群臣?想過那些丹筆史官?‘兄弟共妻,罔顧人倫’,難道皇兄想在史上留下如此一記重筆?皇兄自己那般披荊斬棘地拼殺,太后那般苦心孤詣地扶植,臣弟和懷恭那般不計一切地追隨,難道就是為了使皇兄在史上留下這八個字?”
“兄弟共妻,罔顧人倫。”帝細述八字,啞然失笑,“原來允執是在擔心朕遺臭萬年?僅此而已?”
“皇兄認為它無足輕重麼?”
兆惠帝嘆息:“朕認為的是,你如今正在不自覺中傷害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