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親王淡掀長眉:“研你的墨。”
“白姑娘前些日子救了傷勢危急的方將軍。”
“如若她毫無用處,本王何必容她在此?”
這位主子,到底是無情還是多情呢?對那位決然離府的薄王妃那般牽腸掛肚放不下,對這位千里追隨的白姑娘這般無動於衷拒門外,細想來,著實困惑啊。幸好,王爺尚體諒齊王妃的辛苦,願意親筆提寫問候……
“王爺,您這封信不是給齊王妃?”臺頭顯然不是。
“本王寫信致吾皇,呈稟前線子弟頂驕陽酷熱、涉沼澤艱危,不畏瘴氣蛇毒,冒險進入叛匪盤踞腹地之種種英勇,盼天子嘉獎,以振軍心。”
皇上,為大燕皇朝,臣弟飲啖胡虜肉,渴飲匈奴血,風餐露宿,肝腦塗地,任險阻如山,在所不惜,惟有……
願聖上明鑑,吾皇萬歲。
二一章 '本章字數:2281 時間:2013…07…07 12:35:52。0'
今年的春天,還真是來得遲呢。
時令已是三月中旬,頂頭那一樹寂寞了整冬的柳樹枝椏,仍不見新芽萌動。
與終年綠意的行宮相比,紫晟宮真個是頗多蕭瑟。不過,這方是世界真正的面目罷?寒來暑往,四季交替,惟如此,春暖花開方令人歡欣喜悅。
“薄尚儀。”緋冉輕叩門扃後進來,走近立在窗前仰望的她,“太后命尚儀局和宗正寺配合禮部籌備明親王世子的滿月宴,您不去好麼?”
薄光淡哂:“我去和不去,大家都會將目光放在我身上,與其辛苦同時還給人猜測我是如何強顏歡笑地為情敵盛宴奔走,乾脆就做一個心胸狹隘的姿態出來,將事情全權交給雲尚儀打理,至少落得清閒。”
“太后那邊不會說話麼?”
“太后念我醫治大皇子、撫養二皇子的辛勞,不予勉強。”
緋冉伸手關窗:“這樣的話,您也別淨在這裡站著,這麼冷的天氣,開窗還嫌早。”
她順勢坐在窗下的坐榻上,接過對方遞來的熱茶,問;“如今這座德馨宮裡當差的,姑姑應該全換過一遍了罷?”
“是,前些日子逮著了一些人的錯處,藉機換了一回。”
好爽利,好速度。她自嘆不如,道:“在司尚宮出閨之後,尚宮局便空出一個尚宮的位子來,我本來認為緋冉姑姑最是適合,如今想來,縣官不如現管,司正司最能發揮姑姑的才幹也說不定。姑姑自己怎麼想?”
緋冉暗裡著力掂量了一番,道:“司正司隸屬尚宮局,品級也低了一階,但司正司掌管後宮刑罰,有這個位子在,做許多事均是得心應手。”
“看來姑姑也很喜歡。”
“算是。可尚宮的位子舉重若輕,四小姐如果有合適的人選,當然是自己人居之最好,不然,一旦被魏氏的人搶了,對奴婢必然也有所限制。”
“太后不會給魏氏這個機會的,姑姑時下儘管將太后的精力引往魏氏。”魏昭容一日不復妃位,魏氏在宮中力量便不能運用自如。魏藉多次設法,多方明示,將二公主的行動歸咎於宮中與魏昭容相敵妃嬪的唆使,這中間甚至還有曾有證人證言推出水面。然而,太后這邊嚴防慎堵,處處設卡,不遺餘力地撲滅抹殺。雙方僵持到今日,魏昭容未升未降,原地踏步罷了。
“這個……”緋冉美眸飄移,實在是不吐不快,“奴婢有一句話憋在心裡很久了,想問薄尚儀。”
“嗯?”
“您……對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薄光長睫掀起,兩丸水瞳靜靜盯在對方面上。
緋冉訕訕一笑,道:“皇上對您的心思,如今大傢伙都看得分明,照奴婢在宮廷十年多年的為奴經驗,但凡這天子動了那麼一點的心的,接下來便是臨幸承歡。可皇上對四小姐不急不躁,您對皇上不溫不火,如果說兩位是在欲擒故縱,也拖得太久了點。可這誰也不進不退的懸著,四小姐不是白擔了狐媚聖上的名聲?”
薄光覆眸低笑:“皇上和我皆不是欲擒故縱。正因我和皇上沒有肌膚之親,太后才確信皆是魏氏陰謀誣譖,沒有尋我麻煩。”
“那,您對皇上沒有一絲親近的打算麼?”
她秀眉微掀:“姑姑認為我該和皇上更近一步?”
“奴婢不敢妄加評論,不過,太后年事已高,誰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可以充當二皇子的保護神到多久。而有魏相在,魏昭容早晚有一天能爬回妃位,抑或爬得更高。您倘若想真正的保住二皇子,便須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