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
“正是。”魏藉頷首,“菱兒原想嫁司家的兒子,我這個做伯父的也願她有個稱心如意的歸宿,所以遣媒提親。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司家小兒有眼無珠,不識瑛玉。即使你親自登門,司家亦未允婚,你勸菱兒死心罷。”
魏典苦笑:“唉,小弟已然苦口婆心地勸過,但那個丫頭自幼倔強,在家裡鬧了許多時日,直到如今也沒有完全消停。”
魏藉目現慍意:“成何體統?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也不能任由她胡鬧。”
“……是。”
魏藉頓了頓,話音陡轉:“薰兒如今暫且失去聖上寵愛,宮中已是獨力難支。魏氏一族的未來,恐怕要壓在菱兒身上了。”
魏藉面色微微僵硬:“大哥是說……”
“薰兒宮中處境艱難,薰兒進宮,姐妹互為照應,總是多了些依靠不是?”
“可……可是薰兒她心有所屬……”
魏藉臉色一沉:“她既是魏家的女兒,當懂得取捨和堅守。捨棄兒女情長,堅守本族榮耀,菱兒年幼不懂,難道你也不懂?”
“小弟……慚愧。”長兄威嚴如山,魏典惟有低首伏眉。
魏藉面相稍霽,道:“菱兒雖然才情不弱,進宮前仍需請上兩位名師精心教導。這段時日,本相會為菱兒進宮鋪平道路,你則須好生督促她的學識才藝,務使她心領神會,足以擔當得起這份家族重任,不負本相厚望。”
魏典諾諾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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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寧殿。
借力打力將魏家女兒打入谷底,慎太后心情頗佳,正當邊淺品香茗邊仔細回味這場勝利的當兒,伍福全步履匆迫地踏進正殿,所稟之事宛若一盆冷水罩頂潑下,熄滅了太后娘娘體內的喜悅火花。
“兩位舅爺出事了,昨日晚間時候兩位舅爺赴宴歸來,行經徵西巷之際,遇到了歹人暗襲。”
慎太后額頭一跳:“他們可曾受傷?”
“聽說遠舅爺臂上中了一劍,廣舅爺的馬被暗器射死,從馬上摔了下來,也受了點輕傷。”
“竟然當真受傷了?”慎太后實難置信,“以他們的身手,連這點警覺也沒有麼?隨行的侍衛又是做什麼的?”
“兩位舅爺當時皆喝得有七八分醉意,怕是提防得慢了些。而且那群刺客皆是高手,隨行侍衛中有兩人因此送了性命。”
慎太后目色倏利:“居然還出了人命?”以暗殺為業的人被人暗殺?
“府尹正在著力調查……”
“那些人能查到什麼?”慎太后將茶盅置回榻案,眸間寒意湧動,“這分明是有人向哀家下戰書了吶。”
寶憐冷嗤:“誰有這樣的膽子?”
“除了魏氏,的確難有第二家。”慎太后眼底深黑如淵,“哀家動了他的女兒,他便動哀家的兄弟麼?這位魏相倒是頗懂得禮尚往來之道。”
“可他這一步還是走蠢了。”寶憐不屑道。
慎太后斜眸睇去:“何以見得?”
“這一回是兩位舅爺冷不防的被人暗算,方吃了點小虧,但他也不想想兩位舅爺是什麼人物?經此一事,兩位舅爺加強戒備,誰能有機可趁?”
慎太后冷道;“話是如此,但這個虧吃得仍是不甘。哀家曉得自己那兩個兄弟的本性,不必多想,定然是被這天都的花花世界給拖累了,一個個沒有了那股子利落反擊的精氣神,方這麼輕易中了別人的伏擊。長年鷹打雁,今日雁啄眼,從另一頭說,是他們咎由自取。”
太后怒意勃然,諸宮人收息噤聲。
“伍福全,你傳哀家的話,命慎廣、慎遠來見哀家。”
“可兩位舅爺身上尚帶著傷……”
“沒死便得來見!”慎太后厲顏道。
或者,她還須感謝魏藉,替她當頭棒喝,教訓了那兩個完全忘了自己為何來到天都城的兄弟,替她提醒了那兩人的本身使命。倘有下次,付出的興許是一己之身的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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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府。
花廳內,薄光一手託頤,打量著眼前頂著一張人皮面具的男子,眼中極盡鄙夷。
“小光光這是什麼嫌棄的眼神?”薄天氣咻咻,“本大俠迂尊降貴來做你的貼身侍衛,你有何不滿?”
薄光小小尖牙磕開一覆沒瓜子,留仁去皮後,道:“這張臉原本是位眉清目秀的小哥,戴在哥哥你的臉上,竟不倫不類得可怕。司大哥你罪過了,真真是暴殄天物。”
同坐在側的司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