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籤有書信書成的時日,眉心起褶:“太后的信是在一月前寫成,你在路上耽擱了恁久麼?”
“臣妾不識路,那個懂得看輿圖的隨從中間還得病死了,我……”白果不勝委屈,泫然欲泣。
胥允執頷首:“你去好生梳洗歇息,本王讀罷太后的信後再去看你。”
“……是,臣妾先下去了。”白果轉身後,忍不住回眸,但見丈夫的目光已經放回手中信箋,毫無久別重逢的惦念。可她千里迢迢,竟是連一句溫柔的問候也得不到麼?
“慢著!”男人突發一聲急喝。
白果已抵大帳門沿的足尖倏然一頓,旋過身來:“王爺?”
“太后在信中所說的,你知道幾分?”他問。
白果劇顫。
明親王容顏陰沉,沉浸沙場數月,日日與血腥與死亡為伴,周身上下盡現肅殺之氣,坐在逆光的帥案後,恍如陰界閻羅,令她不寒而慄。
“你既然來送這封信,應該曉得太后向本王說些什麼罷?”面對發愣的妻子,他再問。
“臣妾知道的。”她嚶嚶道。
胥允執揚眉:“你動身時,天都城內的局勢當真盡歸薄光所控?連司晗也為其所用?”
“太后說……”
“本王不是問太后說了什麼,是你自己看到了什麼。”
白果心頭一跳:“王爺在懷疑太后說得不是實情?您到了這時,還想為薄光說話?”
“本王何必為她說話?”他語透森冷,“本王是想了解天都的局勢已惡化到怎樣境地,以便做出精準判斷,擬定下一步應對策略。你縱然不懂這些,也該明白醫者對症下藥方得痊癒的道理。”
白果面色窒白,咬唇道:“臣妾來的時候,只知太后已經不得自由。臣妾為了防備王府也被監控,特地向茯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