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尋了個……”
慎太后眯眸:“說重點。”
“……是。”惟有前面這種種細節,才更見本小姐的聰慧之處不是?“我窩在梅園一角的草叢內,看得賢妃哭著跪求司晗援手,這時介從亭子那邊竟然走出另外兩個女子,一併跪下。聽她們的話聲,應該是賢妃的兩個姐姐無疑。”
“什……”慎太后戰慄,“連那兩個也冒出來了……她們……她們想做什麼?”
七二章 '本章字數:4735 時間:2013…12…09 00:28:22。0'
慎太后打發自己的母家侄女走了兩刻鐘後,仍自驚疑不定。
如此心情,已是久違多年。自從今上登基,貴為太后,惟獨在當年母子幾人做下傾覆薄家決定之後的前夕,方體會過這份焦灼,如今薄家三個女兒手持遺詔聚集一處,是故佈疑陣?還是虛張聲勢?實難做下準確判定。後宮風雲多年,明明感知到了危機來臨前的所有民異狀,為何找不準此次當機立斷的準點?
“太后,綴芩來了。”寶憐來報。
慎太后眸光一閃:“宣。”
“……奴婢參見太后。”綴芩才進寢殿門內即跪了下去,滿面慌措,一身的驚魂未定。
慎太后亦不多加責斥,淡道:“這麼晚了,你來見哀家,是有什麼要緊事?”
綴芩伏首,顫聲道:“奴婢今晚侍奉賢妃娘娘歇憩……突然有人從背後打了奴婢一記,奴婢不省人事……後來不知什麼醒了過來,就聽見幾個人的說話聲。”
“幾個人?到底幾人?”慎太后示意寶憐,“給她一盞茶喝,讓她把話好好說明白。”
綴芩喝下一盞驚,壓下了心頭驚悸,道:“奴婢那時頭暈眼花,怕被她們發覺自己醒了丟掉小命,不敢睜眼,不知來的到底是幾個人,也聽不出除了賢妃娘娘外的聲音,聽進耳朵裡的也就 ‘齊大人手書’‘公佈於世’那幾個字,但她們最後說到了太后……”
慎太后挑眉:“她們說哀家如何?”
“說是趁太后沒有發覺前趕緊著手……奴婢雖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事關太后,奴婢無論如何也不敢耽擱,惟有趁著這夜色來向太后稟報。”
“伍福全,重賞綴芩,把她悄沒聲息安安穩穩地送回德馨宮。”
到了這一步,慎太后反而回歸鎮定:薄家的三個女兒已經做好放手一搏的打算了麼?既然這樣,她何妨成全?
綴芩走不多時,寶憐匆匆進來,道:“太后,司藥司那邊有所發現。一個與阿翠同室而寢的宮女道,皇上召幸賢妃的當晚,阿翠曾說過奉賢妃之命前往明元殿獻藥,然後一去未返。”
“阿翠?”慎太后一怔,“就是薄光帶進宮裡安排在司藥司的那個婦人?”
寶憐點頭:“是,前幾日您還召見她問話,因她詞不達意,又醜陋笨拙,草草給打發走了。如今看來,竟是被她輕易給矇混了過去。”
慎太后冷笑:“原來連這麼個小角色也是薄光安插進來的棋子麼?原來哀家從頭到尾錯估了這位薄家**的城府心機吶。”
“現在該如何是好?阿翠如今不知所蹤,在把她捉拿到案前,如何指證賢妃娘娘?”
慎太后揚唇:“哀家動她還需要證據麼?哀家多年容忍魏昭容囂張,是因為她那個掌握六部的父親;哀家姑且不理會皇后的背叛,是因她有個自謂清正一流的家門。薄光一介罪臣之女,認司相為父不過是其進宮為妃的臺階,還指望著一心青史留名的司相為她出面說話?命禁軍在宮內搜尋可疑人等,派人守在皇后宮外,就說哀家的懿旨,她今夜不得擅自離開寢宮。你們速作準備,擺駕德馨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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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駕到——”
薄光斜偎床前,正執卷夜讀,聞聲淡哂:居然如此迫不及待,連半個夜晚也等不及,太后娘娘對她這個“兒媳”的容忍度堪堪為零呢。
她拿過散在床畔的外袍,輕攏慢系,腳步才出帳幔,太后鳳駕已臨,遂淺淺一福:“臣妾見過太后,不知太后深夜駕臨,有何要事?”
室內軟底雲錦履,寢時寬適絲緞袍,素簪綰秀髮盡盤頭頂,不識脂粉的素顏剔透晶瑩,寬袖內的脂腕皓白如雪,舉身散發著玫瑰花浴後的芳香……這薄家女兒,處處彰顯盡享皇家優裕的華貴,越發令得慎太后萬丈怒火:“跪下!”
她怔了怔,彷彿沒有領會這聲厲叱的真諦,茫然以對。
“沒聽見哀家的話麼?”兩名小太監將外殿的紅木雕花圈椅搬來,慎太后扶柄正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