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侄女,縱使你的雙親不曾將你的終身大事交予哀家定奪,哀家也有過問的資格。更莫說一個深閨女兒,當懂得知禮明恥,如此大談什麼‘夫君之愛’‘心有所屬’,不怕被人看輕了麼?”
慎醒芝緊垂螓首,道:“姑母為侄女想得周到,醒芝感激涕零。但侄女不想未來的夫婿娶得僅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而非慎醒芝這個人,請姑母成全。”
這個母家侄女一再語出驚人,端的是沒有給她的姑母一點面子呢。慎太后淡覷此女,道:“你真是長大了,不但有了自己的主見,還有了拂逆哀家的膽量。你可知道縱然是你的雙親,也不敢在哀家面前這麼說話?”
“姑……太后……”慎醒芝略現無措,跪了下去“侄女無禮,請太后……”
“太后娘娘。”司晗站起身來,恭身道,“微臣可否說兩句話?”
慎太后挑眉:“講。”
“從慎小姐的言語中,不難看出是位敢說敢為的利落女子,頗有太后當年之風。況且,慎小姐多少也受了微臣連累,微臣斗膽,請太后寬囿一二。”
“微臣也替慎小姐求情。”衛免開口,“不瞞太后,微臣的確有一心上之人,今生縱算無福娶其為妻,這顆心也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縱使最後為了後嗣不得不娶一個妻子,也永遠做不成一個好丈夫。慎小姐才貌雙全,性情脫俗,若嫁微臣,無疑是委屈了她。”
“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個是怎麼回事?”慎太后蹙眉,“左一個心頭之愛,右一個心上之人,在哀家面前如此大剌剌的講這些話,是欺著哀家不忍對你們如何麼?”
司晗咧唇嘻笑:“太后拿微臣等人一向當成兒子看待,微臣又何嘗不是將太后當成母親?做兒子的,在母親面前難免放肆,請太后恕罪。”
慎太后慍意未消,輕叱:“就你這張嘴會說!”
“是太后大人大量,願意縱容我們這些不成器的晚輩。”
“行了,你別一個勁兒地灌哀家的迷湯。你們全下去罷,哀家想一個人好好靜靜,為你們好生打算一下,都走,都走,越遠越好。”
慎太后揮手連催,司晗、衛免連帶那位慎家小姐一併退出。
這一刻,司晗真心困惑了。
來前,他以為此行無非兩樣事壓在頭頂——
一是太后命他勸薄光打消入宮之念,頂著郡主之名做當世最高地位的外室。
二是太后望他說服鸞朵接受慎女,一娶雙妻,皆大歡喜。
但如今看來,不但未中,而且遠矣。
“兩位大人適才在太后面前的緩頰,醒芝感激不盡。”品雲軒外,慎家小姐向兩位青年嫋娜萬福。
司晗躲過一邊,擺手辭謝。
衛免抱拳回禮:“慎小姐不必多禮,多虧你見地不俗,膽色過人,方免去今後兩人的尷尬甚至不幸,該說‘謝’字的是衛某才對。”
慎醒芝淺笑:“衛大人為了心上人敢直方不諱,醒芝不勝欽佩,但願閣下早日與所愛比翼齊飛,良緣得成。”
“多謝慎小姐。”
“衛大人客氣。”
司晗旁觀至斯,整個腦中更覺困惑。
回到府後,他苦思多時,仍得不出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結論。他不願困坐愁城,遂打後門離府,快馬加鞭驅往江畔,趕到那棟一度是自己心中桃源的煙雨樓。這裡,有一位年紀長、經驗豐的傾聽者,也是他最好的軍師。
“忠叔,我前後說了三遍,您聽得應該夠清楚了罷?您覺得這中間可有什麼端倪?”話說罷,他亦完成一壺大紅袍的沖泡,邊持香杯到鼻下嗅聞,邊問。
司忠嗑兩片瓜子,喝一口碧螺春,愜意地舒個懶腰,道:“公子爺和司大人都很欣賞那位慎家小姐罷?”
司晗點頭:“難得她有那副心性,且毫無矯揉造作之氣,頗是難得。”
司忠撇唇一嘆:“也難怪公子爺自個兒看不出來,您將心比心,以自己的性情想人家,當然不疑有它。”
他惑然:“這是什麼意思?”
“您仔細想啊,太后與司家為何聯姻?還不是因為司相在朝中的威望和您的前程?衛大人呢,一位無依無靠的孤兒,所有都知道他是太后撫養成人,無論是誰都將他歸屬於太后陣營,太后的至親侄女是怎麼一個金貴,拉攏這麼一個鐵板釘釘的人麼還需要搭上那麼一位寶貝疙瘩麼?”
“那……”他心中一動,“太后宣我過去看一場假戲有何必要?除非……”不會罷?
“只要您心存懷疑,便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