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時,大燕曾數度發生皇族中人掀起的叛亂。今上登基未久,善親王更是首當其衝挑旗謀反,造就四載戰亂。對於皇族內的兄弟鬩牆、叔侄反目,老臣們深知箇中危害,自然心存忌憚。向戎身為武將,倥傯戎馬歲月,為保家衛國斬殺來犯之敵自是責無旁貸,但生平也曾投身多場同室操戈的征伐,至今年歲漸長,每每憶及那些個死在自己刀下的同袍,無不是痛感五內。
“七王之亂時,老臣率軍平反,曾對前來勞軍的薄相說:但願大燕再無內戰,但願老夫這把刀永遠不必落在大燕男兒的頸上。其後,善親王起兵,朝中有人提出將老臣從邊疆調回,薄相否之。老臣深知薄相猶記得老臣當年的寥寥數語,不想老臣再置身於那等同根相煎的惡戰內,是以老臣將薄相引為生平第一知己。”
薄光頷首:“本宮當年也聽家父多次提起向老將軍,提起向老將軍不懼外敵卻忌內戰的忠勇仁義胸懷。家父說,大燕雄兵百萬,戰將千員,能征慣戰者不勝列舉,但說到當得起‘英雄’二字的,屈指可數,其中又以向老將軍最是當之無愧。”
向戎垂首:“老臣汗顏,得薄相如此看重,在他遭受莫須有罪名之際,卻不能仗義執言。”
“幸好老將軍其時遠在邊疆,不然以老將軍的耿直,勢必無法旁觀,很難說不被牽連其內,當成同黨論處。畢竟,當年為爹爹說過的人多被處以極刑,最幸運者,亦尚在苦寒之地淪落為奴。”
向戎重聲沉嘆。
她起身福禮。
“娘娘……”向戎大驚,驀地起身閃避,“老臣怎敢當娘娘的禮?”
她容色鄭重,道:“老將軍幾十載軍旅生涯,如今本是頤養天年的悠閒時光,本宮卻有大事相求,不免心中不安。無奈,同根相煎,生靈塗炭,本宮也惟有來求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