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陰界惡葬坑,無數穢蛆在黑暗處蠕動,等待著紅潮的到來……
紅潮比想象中太多了,雖然質辛與黑色十九不懼紅潮,但如此下去,紅潮暴動之下難保沒有逼命之危。
“質……辛,把血肉花給我!”神思茫然,唯一的感覺就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親人,黑色十九搶上一步欲奪取情蠻花。
一見便知黑色十九是打算以身作餌護他周全,質辛怒中一掌震退黑色十九:“吾是魔族之皇,吾要做之事,不需他人插手!紅潮,今日便由吾終結!”
不顧黑色十九反應,轉身躍入惡葬坑,不想黑色十九亦是毫不猶豫同樣也跳了下去……
破碎的片段記憶,恍然入眼,熟悉得心驚。
兄弟,我們還要一起回家……
一陣突如其來的緩衝,隨之一聲暴吼——
“喂!老緞家的倆臭小子!是要尋死哦!”緝仲氣急敗壞地拽住質辛和黑色十九往一邊拖,“吾在裡面丟了一堆江裡打撈上來的死豬,紅潮自己會往裡蹦啊!你們倆就算想壯烈也別跟一堆死豬壯烈在一起啊!”
黑色十九:……
質辛決定一定要弄死天踦爵。
……
惡葬坑的蟲類振翅聲漸漸消弭。錦衣當風,姍姍來遲,往昔慵懶的風度如今卻有些暴躁。
羽扇一揚,惡葬坑之底一朵血肉之花緩緩升起。
“情蠻花……”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已經晦暗無比的情蠻花,策夢侯眼中恨色一閃:“事已至此,八品神通已再無轉圜……吾之一生作惡無數,如今讓吾飲恨在此,該說是報應嗎?”
自嘲中,策動夢花之術,源源不斷的生氣灌注情蠻花之中,卻也只是稍稍延緩了情蠻花衰敗之狀。
“既為八品神通汲汲營營,怎能甘心吞敗在此?”
怒色一閃,已經有了決斷。
“罷了……若不能成就八品神通,生在世上已無意義,策夢侯啊策夢侯,你一生違心害人,如今這種死法,你也算死有餘辜了……哈。”
通天道。
雖說武道七修的房地產不止一塊,但,為毛一定都得是超高層這種惡趣味?
關於意琦行喜歡把樓層搞得很高的愛好,官方解釋是仁者樂山,私下解釋是這又是意琦行的陰謀——綺羅生恐高,恐高的後果有二,一是下來了不喜歡往上爬,二是上去了不喜歡往外跑。意琦行比較噶意後果二。
武道七修中處處充斥著類似陰謀暫且不表。
把意琦行背上高高的通天道過程中,綺羅生一張小臉蒼白得不像樣,最後好不容易爬上去,落地後意琦行發現綺羅生連領子上的毛都嚇得炸起來了。
“……+_+”
“笑大的劍宿,你想笑便笑吧。”綺羅生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噗。”
“算了……吾還是先為你換藥的好。”滿臉無奈地拿出藥瓶,綺羅生盯著意琦行良久,忽然微笑:“劍宿還是寬衣吧,不然小生難以換藥啊。”
四下無人,意琦行自然是毫不扭捏,完全一副等伺候的大爺樣。
綺羅生小聲念著‘懶大的劍宿’,便為他行雲流水地脫了外衫,又繞回到前面半蹲下來解著腰封上繁複的帶子,額……
這情景,好熟悉。
一抬頭,果不其然目光灼灼,綺羅生又默默低下頭去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層層繁複衣物撩開,露出腹部已經再度滲血的繃帶,頓時臉色一正……雲戟之傷還在惡化,光憑天踦爵帶回的藥壓制還不行,果然還是要進入傳說中的北疆□一尋真正的解藥。
忽然腦袋上覆上一隻手,緩緩撫摸著柔軟的雪發。
“嗯?”
“這種程度的傷尚不入吾眼,你不必太過在意。”
“唔,既然劍宿如此自信,那自然是不會在意區區小生再檢查一二。”本來是想反調戲回去,自己反而先紅了臉,乾咳兩聲,
意琦行的膚色是不同於苦境之人的雪膚,白得近乎失血。繡著古樸花紋的道袍落下肩頭時,背部那一道猙獰的傷疤便格外刺眼。
“雖說學武之人身上多少帶傷,但疤大的劍宿,你每次都是含糊其辭,令小生我很是傷心……”
“陳年往事,提之無益。”淡淡一聲,任憑綺羅生換好藥攬上衣物,意琦行看著綺羅生的眼睛道:“在吾面前,你要傷心不易。吾之傷勢你看也看過了,是否該輪到你了?”
“啊?吾並無……”
“定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