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個覺悟,你們還來參加大衍試做事什麼,早早地回鄉去吧。”
聞言,剛才大聲吆喝題難的幾個考生紛紛面紅耳赤,猶有慚愧,餘舒饒有興致地抬頭打量著這個出聲譏誚之人,見是一個年輕人,年不過十七**,眉清目秀,一張嘴唇薄薄的,看起來就是個嘴上不留情的人。
餘舒對他的言論,頗為贊同,又見他說話大氣,有心攀談,就問小二要了一壺酒,端上二樓。
那年輕人衣衫樸素,一個人坐一張桌,桌上只擺有一碟子花生米,一盤酸蘿蔔,手握一卷書,連壺酒都不見。
“這位兄臺,我們拼一桌?”餘舒將手中酒壺放在他面前桌上,笑問。
那年輕人從書中抬頭,神情淡淡掃了餘舒一眼,隨手一指對面:“坐。”
餘舒徑自取了桌上空杯,斟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也不管他是不是喝酒,先自飲了一口,主動搭話:
“在下姓餘,單名一個樹,敢問兄臺貴姓。”
“文少安。”這人說話倒不囉嗦半句。
“文兄,”餘舒改了稱呼,顯然一個自來熟,“冒昧問一句,你可是進過想王府了嗎?”
文少安一手握卷,一手端起面前那杯酒,仰頭飲盡,放下空杯,眼皮一掀,道:
“我沒去。”
第231章 相字
“冒昧問一句,你可是進過湘王府了嗎?”
“我沒去。”
聞言,餘舒心想,她沒理解錯的話,眼前這人說的“沒去”,不是單指今天沒去,而是說他壓根就沒往王府去,這可奇怪了,開考第三天,為何這樣不慌不忙,難道他這一科沒考?
遂狐疑問道:“為何不去?”
文少安放下酒杯,繼續看書,懶得抬頭,道:“不得進門,去也無用。”
餘舒覺得他的話有點兒意思,人家都是去過了才知道湘王府大門不好進,他卻好像一早就知道自己進不去一樣,能有這等先見之明,想必是有所依據。
她正要再細問,就聽身後突然有人叫喚:
“文少安!”
餘舒扭頭,就見兩個身穿夾襖的年輕男人從樓梯口上來,大步走向他們這一桌,面露不善。
“文少安,你這信口開河的騙子,退我五兩銀子,說是我今天能進湘王府,白讓我等了一個上午!”
一聽這話,餘舒就把臉扭向了同桌的少年,這是怎麼說的,這人是個騙子?
“這才上午,你急什麼,”文少安皺了下眉,對來人道:“不是還有一下午麼,我說你能進,你就能進。”
“我不管,你退我銀子!”一人上前,不由分說揪了文少安的衣襟,滿臉惱火,顯然一個上午的空等,一場白歡喜,磨光了他的耐性。
文少安嘲笑:“是你非要來找我相字,我求你了嗎,可笑,似你這等有頭無腦的蠢物,就算你進得去王府大門,這一科也註定要墊底。”
“你
餘舒額角一抽,這孩子說話,不是找打嗎果然,那討債的男人身高體壯,一時衝動,想也不想便朝文少安揮了拳頭一拳將他摜到地上,咣噹一聲翻了凳子。
四周騷亂,然沒有人上前勸阻,文少安被人死按在地上,連揮了兩拳,臉上見了血,竟然還有人隱隱叫好在旁加油鼓勁兒。
餘舒皺眉,心說相識一場,她看這文少安不似騙子,倒像是個有真本事的,猶豫一瞬,便大喝一聲,往地上摔了個杯子,打斷這場爭端—
“快住手!”
打人的停下扭臉看向餘舒,沒好臉道:“你是什麼人?”
餘舒先是露了一個笑臉,好聲好氣道:“我與他是同鄉這位大哥,他欠你多少銀子,我給還,你消消氣成嗎?”
那人猶豫了一下,懷疑地看著餘舒:“你和這小子是同鄉?我怎麼沒見過你?”
餘舒點點頭,沒多解釋,就掏了錢袋,將裡頭零零碎碎的銀塊銀角統統倒在了酒桌上,那手指數了數,撿了兩個起來指了指桌上的一小堆,示意那人來拿。
那人打過了文少安,氣也出了,見有人替他出錢,便丟了文少安,上前一把將餘舒掏出來的銀子抓了衝著地上的文少安冷哼一聲,道:
“下回再敢騙老子,還揍你。”
說罷,就帶著同行的人揚長而去,留下一茶樓的議論聲。
學易者,不比文人知書達理,三教九流,參差不齊,似這般兇蠻不講理的,大有人在。
文少安還躺在地上,餘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