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自己去看。我只勸你一句;如若再見不到你們姐弟;你娘這‘病;就沒得治了。”
餘舒暗自冷笑;這還沒兩句話;就威脅上了是在警告她如果不老老實實跟他回去;翠姨娘就要小命不保嗎?
倘若不是因為餘小修;餘舒斷然不會去管翠姨娘的死活;她早算出紀家要對她不利;這一去就是以身犯險;然而翠姨娘萬一有個好歹;回頭餘小修知道了她“見死不救”;怨她倒是其次就怕他傷心自責;落下心病。
翠姨娘不算什麼;餘小修才是她的軟肋。
看來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餘舒起身;滿臉正色道:“三老爺嚴重了;你且稍等片刻;我到後院交待一聲;這就同你去回去看望我娘病情。”
紀孝谷大概是沒想到餘舒會這麼聽話;回過神;待想再說什麼;人已經急匆匆地撩簾子到後面去了。
至於餘舒為什麼會答應的這麼幹脆;她首先想到是紀家一時半會兒不會對她怎麼樣;畢竟他們還等著套她的六爻術不然不會先後派了翠姨娘和紀孝谷來哄人;而不是直接強行帶走逼問。
再者;她打從年前就一直等著紀家出招;反正躲不過去;是陽的是陰的;總得見識到了她才能想辦法化解。
到了後院;餘舒把話那麼和趙慧一說;不提其他內情;只講翠姨娘生了病;她得過去看看;囑託趙慧先不要告訴餘小修;有事等她回來再說。
趙羈固然是擔心紀家為難餘舒;但總不好攔著人家女兒回去探孃的病;叮嚀一番;才放她走。
“三老爺;我都說過了;我們走吧。”餘舒又回到前院去喊紀孝谷。
紀孝谷皺眉:“不等你弟弟回來嗎?”
餘舒急躁道:“他同人去串門;要到晚上回來;我哪等得及那個時候;我先去看看娘怎麼了;回頭再接他。”
開玩笑;要把餘小修送到紀家面前;那不等於是讓人捏了她的命根子嗎。
紀孝谷今天來;主要是帶餘舒回去;看目的達到;就不計較餘小修是不是跟來了;當即帶著她出了門;坐上等候在街邊的兩頂轎子;抬著回了右判府。
一路上;餘舒就在轎子裡搖搖晃晃地擲著銅錢;倒還處憂不驚。
紀懷山身為司天監右判;官居正四品;上有朝廷賜下的官邸;在安陵城中經營十幾載;是有幾分風光;但大小和門面比起來紀家在義陽城那座祖宅;卻要相差幾籌。
餘舒第一回來;認不得前門後門;下了轎子就緊跟在紀孝谷後面;一路走;一路看;記著來時的路。
路上紀孝谷沒同餘舒說半句話;直接將她領到了西院一道拱形小花門前;停下;說:“你先進去探視你娘;我去稟明你祖父;說不定他老家還要見你。”
餘舒心裡嗤罵:你爺爺的;亂認親;紀家那老頭是誰祖父;也不會是我的。
紀孝谷又交待守園子的丫鬟帶餘舒進去;就轉身走了。
這院子外頭看著小;裡面挺寬敞;朝南朝北各有一排屋子;雕欄窗花;門頭上還懸掛著大紅的春燈;有個春節的喜慶。
丫鬟將她領到最裡一間房門外;餘舒看見朝南兩間屋有人探了頭出來看;心道是紀孝谷房裡別的女眷。
丫鬟沒有進去打招呼;直接開開門;帶餘舒進去後;才朝裡面喊一聲:
“巧穗;你們姨娘家的姑娘來了;還不出來。”
接著就聽到臥室裡叮叮咣咣;跑出來個小丫鬟;餘舒定睛一看;辨認出是之前一直伺候翠姨娘的那一個丫頭。
“姑、姑娘”巧穗驚叫一聲;倒像是給嚇著了;丟下餘舒;一扭頭又鑽進屋裡;“姨娘;姑、姑娘回來了”
帶金舒進門的丫鬟啐下嘴;沒好聲道:“毛手毛腳的。”
餘舒暗歎一口氣;抬腳自己走進去;一到臥室門前;便聽裡面咳咳嗽嗽的說話聲;正是翠姨娘的聲音。
繞過了屏風架子;就看到翠姨娘蓋著棉被半趟在床上;白帕子繫著額頭;臉上慘白慘白的;紅著一雙眼睛;盯著進來的餘舒。
咦?餘舒心頭納悶;這怎麼瞧著是真的病了?難道她又給算漏了?
她還沒鬧清楚;翠姨娘那邊張嘴就罵上了:
“你這沒良心的死羔子說是考完試就回家來;結果不知鬼跑到哪裡去;還說要我等著享你清福;我看你真忘了誰生你誰養你;誰屎尿拉扯你長大;竟想要丟下我不管;咳咳咳;死丫頭、死羔子”
餘舒聽她罵的痛快;不覺得氣;反而可笑;看一圈屋裡;到窗子下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