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什麼你記下了嗎?”
紀星璇點點頭。
餘舒一擺手:“你複述一遍。”
紀星璇於是將她的話學了一遍;不說字句不差;但重點都在。
餘舒滿意地點點頭;道:
“這就對了;往後一句話不要讓我說兩遍。接著講——乾坤有八;六爻初卦一樣分為八種;依著你每回擲出這六次的不同;分別是三連、六斷、仰孟、覆碗、中虛、中滿、上缺、下斷。這三連嘛;就是說你這六次裡有三次連著都是‘單;;作乾卦。這六斷;就是三次得‘拆;;作坤卦;這‘仰孟;;是頭次單;二三是‘拆;;得震卦¨
聽著餘舒越講越複雜;紀星璇沒有託大;一面暗記;一面讓雲禾取了紙筆;又搬了一張茶几過來;匆匆記在紙上。
餘舒具具體體地將六爻起卦的方法講述了一遍後;停下來又問她:“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學一遍。”
紀星璇於是複述一回;中間偶爾有一兩個紕漏;餘舒都會打斷她;指出後糾正;一次兩次;紀星璇不免另眼看她;說到最後;餘舒要過來她記錄的那張紙;掃了一遍;遞給她;道:
“熟能生巧;你回去後將八種卦象都擲出個兩百次;再來找我。”
聞言;紀星璇剛對餘舒生出來那麼點另眼;“噗”地一下就沒了。
雲禾不滿道:“你是不是故意為難我們小姐;沒看到她右手都傷著了;哪能再這麼折騰。”
餘舒臉色冷淡道:“右手爛了就用左手;擲不擲隨你便;又不是我在學。我醜話說在前頭;當初我學六爻;青錚道人何止讓我擲了上千上萬回;才開始教我正經的。
這話不假;只不過她當初擲的是棋子;不是銅錢罷了。
紀星璇辨了辨她神情;覺得她沒有說假話;遲疑了一下;便點頭道:“我擲。”
餘舒打了個哈哈;從榻上坐起來;踩了鞋子;拿著書;一聲不響進了臥房;“嘭”地一聲關上門;睡覺去了。
“難怪是個妾生的;沒教養。”雲禾嘀咕一句;扭頭對紀星璇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紀星璇將記錄的紙張收好;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放涼的雞湯;對她道:“倒了吧。”
“是。”雲禾眼中閃過掃興;將那湯碗放在托盤上端走。
主僕兩個人出了小院;雲禾才問道:
“小姐;您不是同夏江小姐約好了明日去看她嗎;這兩天好不容易找到卜錢;那丫頭又刁難您;明天還出門嗎?”
紀星璇道:“餘姑娘交待的事可以先放一放;這夏江家是必要去的。”
“哦。”
走過花園;紀星璇突然扭頭問道:“你在這雞湯裡偷偷放了什麼?”
雲禾一愣;隨即吐了下舌頭;道:“也不是什麼;就是一點子瀉藥;能讓她拉上三天肚子;給小姐出出氣;誰知她不喝。”
紀星璇搖搖頭;“下次不要這樣了;別再耽誤了正事。”
雲禾沮喪道:“奴婢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交賬、製衣
紀星璇一早起乘轎子去了夏江家的別館;門衛通報後;被請進西苑花廳中茶候。
紀星璇安坐在圈椅上;兩手並在膝上;纏了白紗的手指間捏著一枚通寶;輕輕摩擦;眼裡不知思索些什麼;一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便抬起頭;只見兩扇盡開的藤紋門一側走進來一道倩麗的人影;二八年華的少女;容貌好不嬌麗;一頭烏髮旋成驚鴻;點點朱釵;蝶衫黃裙;宛若一朵春花惹人。
“星璇姐姐;早晨下了一會兒雨;我以為你不來了呢。”來人一張開口便是黃鸝脆聲;帶一點嬌嗔讓人心疼。
紀星璇將那通寶收進袖中;站起身;笑道:“約好的怎會不來;敏敏;你身體好些了嗎?”
這剛進門來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南方易首夏江家的五小姐;夏江敏。
“這兩日天暖;我好多了;”夏江敏笑盈盈地走過去;親暱地挽了紀星璇的手臂拉著她在上首的短榻上下;一眼看到她手上纏紗;忙舉到面前;訝聲道:°
“你的手這是怎麼了?”
“前日彈琴;一時動神便傷著了。”
“怎那麼不小心;擦藥了嗎?”夏江敏又關心地問了幾句;紀星璇聰明地挑開話題:
“我上次帶給你的兩看了嗎?”
夏江敏高興地點點頭:“看了;那本《青瑣高議》寫的十分有趣兒;你來之前我還在讀呢。
前陣子身體不好;爹爹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