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一怔,皇甫晉和她說過的話?
張懷忠送上一物,楚妍將其拿在手裡,已然想到了。
“其實是朕願意信任你……所以,以後啊,誠嬪別做讓朕為難的事好不好?”
那時候真是細雨柔情,叫人好不幸福!
她只要不做什麼,他就信她?
真是美麗的承諾,那時候信,這時候似乎也信,可是未來……楚妍根本不放在心上。
“皇上放心。”楚妍柔柔地說道,她此時充滿了感激。
張懷忠點了點頭,重新退回宮裡。
楚妍緊緊篡著一個“誠”字,或許很多人覺得這時候皇甫晉還會給她寫個字,已經是天大的福氣,只是這對楚妍來說,反而讓她覺得諷刺,讓她很厭惡這個字。
她從來就不誠!也不需要誠!
楚妍一直心如止水,這時候因為這一個字就產生這一世上從未有過的厭惡,這讓她有些慌了。
就是與她有仇的趙賢妃,總是和她過不去很討人厭的楚倩,她都沒有厭惡過,可是她現在卻討厭一個願意信任她的人,這很不正常!
越想,楚妍的步子越發急。
身後的人只得加快腳步,墨蘭若是不跑只怕還跟不上。
等到一回到宮裡,她就將人都撇在門外,然後坐在凳子上不停地給自己倒水喝。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牆上,當掃到掛在牆上裝裱的‘敦倫盡分閒邪存誠’八個字時,楚妍站起來將其扯下來,就想將其撕毀,可是理智戰勝了情緒。
撕毀了它是大罪,還會讓他懷疑!
頹然地將這副字掃到地上,然後撫摸著額頭閉上眼,感覺還不自在,將瓶子擺放的綠植抽出,開始編織知了。
也就這樣能讓自己平心靜氣了。
編織過後,楚妍嘆了一口氣,重新將這幅字撿了起來,並將其捲了起來。
給這副字用紅綢綁住,然後將其收入梳妝檯下的寶櫃之中。
若是他人問起來,她只會說,這麼珍貴的字,她需要好好珍藏,捨不得它落了一絲灰塵。
***
當天淺睡,第二日,楚妍只覺頭重腳輕,暈沉得厲害!
楚妍咳嗽了幾回,墨蘭便要去給她請太醫。
楚妍立刻攔住了,說道:“不要請,我這才第一天被禁足,就傳出生病的訊息,到叫別人看了笑話去。”
墨蘭見楚妍那麼堅決,不敢反抗,便只能用無比憂慮的目光看著她。
楚妍這具身體一向很好,今日倒是她來到這世界第一次生病。
她沒有將這點不適放在心上,反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擺弄著香料和胭脂,又安安靜靜地看看詩書雜記,這一天也就過了,這一天,榮嬪並未查到什麼線索。
第三天,楚妍的頭通加重,甚至還起不來了。
墨蘭當即就慌了,囑咐青竹照顧好楚妍,就去請太醫。
偏偏楚妍還是不準,墨蘭一天都難有個舒心的表情。
楚妍也感覺奇怪,雖然知道自己生病是因為思慮過重,傍晚睡不著吹風的緣故,可是以她的體質,睡上一覺就好了,可是為什麼會有加重的趨勢?
喝了杯熱茶,楚妍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生了大病,迷迷糊糊中她反而想開了,管它什麼誠不誠的,世上並沒有規定一個人對他人真誠,他人就要對這個人也奉上真誠。
給自己把了把脈,楚妍的醫術只能算半吊子,她只是會的丹方多、知道的毒多而已。
只是正常的風寒之症,沒有什麼其他異向,於是,她囑咐了墨蘭給她準備有助於風寒之症的食物。
不過楚妍心中挺奇怪自己的抵抗力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弱!
從脈象上,她又看不出什麼原因。
這也沒辦法,楚妍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讓自己的風寒好起來。
午後,淑景軒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楚妍坐在暖塌上看書,聽到傅瑾稟報榮嬪來訪,她放下書,很是淡漠地讓傅瑾帶她進來。
榮嬪今日一身的白,厚軟貴重的狐裘披風將她整個人襯得格外清麗脫俗。
她眉目間盡是意氣風發,顯然這一兩天,她過得格外順心。
“妹妹可還好?”
楚妍淡淡說道:“拖姐姐洪福,妹妹被關在這裡過得很清閒。”
榮嬪脫下披風,然後坐了上去。
“妹妹可是誤會了姐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