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能迷住那麼多人!”
“週四娘,過來坐吧!”她的聲音驟然提高,指指榻對面的位置。用命令的語氣吩咐周萋畫。
周萋畫垂首,不敢上去。
“喲。差點忘記,咱倆身份不同來!那就坐那吧!”蘇寧眉一抬手,指指榻下的席。
周萋畫再次感恩,便跪坐在了席上。剛坐穩,宮女端著杯盞上來,“太子妃。這是印尼土人送來的潤物羹,您請用!”
“沒教養的東西!看不到四娘子是座上客!”蘇寧眉一看宮女這端著一盞瓷器。破口大罵。
“可……”宮女吞吐。
周萋畫也聽說過這潤物羹,憑藉著旁人的描述,她得出這潤物便是現代人嘴裡的燕窩。
大溏並不產燕窩,多數是民間用瓷器向印尼土人交換而來,然後一層層地上供。
其罕見,可見一斑。
現如今蘇寧眉竟然讓宮女把為她準備的燕窩給自己,周萋畫自然不能接受,“臣女地位低賤,哪能享受這等貴物!”
“怎麼享受不了,我看就周萋畫你最適合!”蘇寧眉卻不依,怒視著那宮女。
宮女就跟端著一炸彈似的,顫顫巍巍起來,最後卻還是聽從蘇寧眉,將被盞,高舉過頭頂,呈到周萋畫面前。
“周娘子,請吧,這日後的金貴還指不定是誰跟誰的呢!”蘇寧眉想想剛剛自己丈夫跟周萋畫在一個空間的畫面,就恨不打一出來,尤其是周長治出來後,見到自己還對周萋畫讚歎不已,這讓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蘇寧眉的再次施壓,讓周萋畫坐如針氈,她雖然不知道蘇寧眉為什麼責難她,卻能從她的話裡分析出,蘇寧眉有意無意地向她傳遞一件事,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如她。
蘇寧眉在警告她。
周萋畫於是站起身來,接過杯盞,“四娘身份低賤,不能受太子妃如此厚禮!”
她邁步上前,杯盞高舉過頭頂,低微站在蘇寧眉之前。
這下蘇寧眉可得意了,她嘴角上揚,眼神露出高人一等的光芒,但她一句不滿足,肩膀微微一斜,拖長音調,哼了一聲。
周萋畫會意,這是要自己餵食她。
她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服自己,自己本就為臣女,低她幾分又如何,於是接過一旁宮女手裡的調羹,輕輕舀了一勺,“請太子妃用潤物羹!”
“噗嗤!”蘇寧眉笑出聲來,一旁的宮女感覺上前,將她攙扶,她身子微微前傾,張開嘴,嚥下了燕窩。
“周娘子不愧是懂醫之人,由她親自將羹送入嘴,果然是不一樣!”周萋畫像下人一樣伺候自己,讓蘇寧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優越感,她微微抬手,示意宮女接過杯盞跟調羹。
“哎呀,今兒我也累了,周娘子,我也就不留你了!你就請回吧!”目的達到,蘇寧眉也就沒有心情繼續跟周萋畫耗下去,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周萋畫很清楚自己被蘇寧眉戲弄了,但除了忍受,她也別無她法,彎腰福禮,退出去。
剛上回廊,就聽到寢房裡傳來蘇寧眉放聲大笑聲。
“娘子,你還好吧!”春果默默陪著周萋畫出了東宮,在路過武玄門時,她實在忍不住開口問話。
周萋畫搖搖頭,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法則,她又能怎樣呢。
主僕倆沿著高高的宮牆,慢慢前進,剛剛隨蘇寧眉去東宮時,沒覺出什麼,自己現在這麼一走,卻發覺宮門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進了武玄門便是太極殿,這是一道把守很嚴的宮門,任何人進出都必須經過嚴格的盤查,周萋畫也自然不會例外。
“娘子,你看,是朱海啊!”進入玄武門,春果便立刻發出了與剛剛低落完全不同的驚呼。
有朱海在的地方,周馳是一定會在的。
果然,周萋畫順著春果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身著白衣的周馳大步而來,許久不見,周馳變化很大,以往有點單薄的身子,也變得強壯了許多,舉止更加穩妥幾分。
“畫兒妹妹!”他沒有像以前一樣那般雀躍,而是很沉穩的闊步走來,朝周萋畫禮貌地作揖。
“見過六皇子!”周萋畫還禮。
“我剛剛回宮,聽葉芝說,你隨嫂子去了東宮,沒想到在這能碰到你!”周馳聲音比起以前明顯低沉許多,但還帶著以往跟周萋畫說話時的雀躍,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周萋畫,帶著憐愛,像看一件自己鍾愛的作品。
周萋畫被他看得臉頰泛紅,“六皇子,若沒事,兒先離開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