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部分(1 / 4)

小說:十國千嬌 作者:剷除不公

楊袞忽然一掌拍在額頭道:“我想錯了!大錯特錯!”

這時,二十年以來的往事一件件湧上楊袞的心頭,他現在才不得不重新梳理一遍。

楊袞是出生在燕雲之地的契丹人,唐朝以來許多契丹人仰慕中原高門門閥,遂有漢姓(如現代各國常有英文名字),特別是居住在河北的契丹人這種風氣更隆,楊袞就是其中之一。他起初是追隨大遼第二代皇帝耶律德光(遼太宗)南征北戰,頗被賞識,遂有契丹名耶律敵祿;還得以娶了蕭氏的女人,蕭氏乃皇后之門,各朝的宰相皇后都出自蕭門。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

大遼數十年來的內亂,根源就是遼太宗和遼義宗兩脈的鬥爭,這倆都是開國太祖的兒子。楊袞追隨的遼太宗、以及被刺死的“暴君”耶律璟就是遼太宗一脈;而現在的大汗耶律賢是義宗一脈,蕭思溫等一干人等也與義宗一脈淵源更深。

楊袞是太宗麾下大將,等“暴君”耶律璟繼位之後,楊袞也是耶律璟的心腹之一,一度是炙手可熱的御前紅人。

但是皇室權力鬥爭無常,幾年前耶律璟被刺死,耶律璟背了個大大的黑鍋,丟失幽州、國勢衰微全是他的責任……楊袞這下完蛋了,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早早就投向了蕭思溫,得以保全。

耶律賢登基,蕭思溫與耶律斜軫等組建權力中樞,清洗了一批“暴君”派系的人以儆效尤;但顯然不能把全部異己都消滅,因為太宗一脈執政多年,黨羽遍佈大遼各地,趕盡殺絕絕無可能,下手太狠也會傷筋動骨。

所以蕭思溫需要拉攏大多數太宗一脈的人,楊袞就是其中之一。

楊袞初時還小心翼翼,等平夏之戰他大敗時,蕭思溫力排眾議救了他的命。楊袞徹底相信了蕭思溫的誠意……

但如今看來,顯然不是如楊袞所想的那樣。

楊袞坐在破舊的木桌前,面前陶瓷碗裡的奶茶已經快涼了,他出神地盯著奶茶,猶自不斷地搖頭。

蕭思溫從來沒信任過他!救楊袞一命是給其他人看的,做做樣子表明姿態而已;或許,多少也有點欣賞他的才能的原因罷?但是……蕭思溫不願意楊袞這等人,重新入朝掌握實權!

這時他的眼睛光線一亮,妻子又從帳篷外面進來了,她收拾桌子上的陶瓷碗,問道:“蕭公要和咱們家過不去嗎?”

楊袞回過神來,搖頭道:“蕭公接手的也是一個爛攤子,他也不容易,我能懂他的用心。不管怎樣,蕭公也救過我的性命。”

話雖如此,楊袞的臉上還是充滿了失落和無奈,他嘆了一口氣,“好死不如賴活著!”

數日後,範忠義回京。

幾個人先在蕭思溫府上議事,楊袞也被邀請。官復原職無望,楊袞想起耶律斜軫的話,不如賣個人情給耶律斜軫,在場果然便勸說了蕭思溫。

當然用處不大,楊袞沒有實權,進言可以,卻無法決定任何事。

……次日,大遼上京城內的山崗上,一眾朝廷重臣在大汗面前商議大事。

這座大殿顯得十分陳舊,幾任皇帝在此臨朝,那些角落裡洗不乾淨的汙垢,恐怕就有凝固的血漬!

皇帝耶律賢已經十八歲了,可是身材依舊瘦弱,他的身體似乎一直都不太好。不過耶律賢坐在虎皮大椅子上,姿態已比初登基那會兒自然隨意了許多,他右手拿著權杖,左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用手掌支撐著腦袋,眼睛看著下面的大臣,目光溫和寬容,一副虛心納諫的樣子。

站得離皇位最近的蕭思溫道:“讓北院府事範忠義先稟奏許國之事。”

範忠義站出來,神情激動,卻又刻意壓抑,畢竟是面對著大遼最高統治者奏事!他放棄了抱拳作揖,以手按胸,恭敬地向椅子上的人鞠躬。

“範府事說罷。”耶律賢的聲音道。

大汗居然對他說話了!範忠義的聲音有點發顫:“是,大汗。”

範忠義稍稍直起腰,用口音不正的契丹話道:“許國偽帝郭紹身中奇毒,無藥可醫,前後長達數月不視朝,其間一次上朝便當朝昏厥,性命危在旦夕。

郭紹有兩個皇子,皆幾歲孩童;皇后符氏監國。皇后乃河北大族符彥卿之女,符家雖有勢,卻止於河北,不能掣肘東京。許國主弱臣強之勢已成。

觀唐末之後,中原改朝換代五次,皆擁兵大將趁皇室衰微篡位,許國偽帝郭紹亦然。故郭紹懼之,以清除擁兵大將防患。

開國公李處耘被毒死,護國公羅延環被逼自殺,壽州守備郭進被部下殺掉邀功。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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