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
不多久,一群武將聞訊走進了行轅二堂,看到面前的一幕。
小將道:“鄆州沒救了,再這麼下去大夥兒都要死,把主公的腦袋拿出去投降,兄弟們求個活路……”
武將們面面相覷,不過見李筠的腦袋都搬家了,眾人的敬畏之色已經不見。很快就有人說道:“事已至此,節帥已經死了,再打下去也無益處,諸位兄弟覺得如何?”
沒人反對,陸續有人附和。
說話的武將見狀長吁一口氣,又指著那個小將道:“他是誰的人?”
其中一個武將皺眉道:“親兵本是末將的部下,但這事兒不是我叫他乾的,連這小子我也不熟?”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立刻就有武將招了招手,叫了一群披堅執銳的將士進來,然後說道:“這些人沒大沒小,全部砍了!”
亂兵頓時拿著長兵器殺將上去,立刻慘叫四起。
拿著李筠頭顱的小將急道:“饒命,饒命……將軍,您不能獨吞富貴,大頭算您的行不……”
一個武將冷冷道:“你還沒那個資格。”
眾將把屋子裡人全殺了,然後撿起了李筠頭顱。大夥兒在腥味瀰漫的房屋內坐了下來,一群士卒忙著把屍體拉出去,地磚和門檻全是血跡。
一行武將商量了半天,找來李筠的幕僚,讓他們寫了一封降表,然後送出城去找周軍大將商量受降事宜。
期間因為沒有能拍板,發生了一點爭執。有人說周軍想怎麼受降就怎麼受降,因為鄆州不可能守得住了,謹防激怒周軍。
也有人堅持要皇帝下旨才能投降。
堅持要聖旨的武將道:“城外的人是史彥超,那廝純粹是個武夫,一拍腦門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不可信。俺們要是放下兵器了引頸待戮,死得憋屈,還不如頑抗到底還得個忠名。今上不同,人說有‘婦人之仁’,不會濫殺,現在的年號不也是‘宣仁’?若有皇帝聖旨,俺們的性命至少是保住了。”
最後幕僚仲離開口道:“讓皇帝受降,老夫覺得是穩靠的法子。”
眾將一聽,大多就傾向第二種法子了。平時武將們對這些靠三寸之舌吃飯的文人都不怎麼看得起,但心裡還是覺得他們肚子裡墨水多,腦子更好用。
大夥兒一合計,便推舉仲離出城去送降表。仲離一臉難看:“老夫想先卜一下兇吉……”
“卜個屁,不去老子一刀砍了你,看你卜不卜得出來血光之災!”
第六百二十四章 有多少事可以胡來
郭紹已經帶著人騎馬趕到了前線,在史彥超的大帳內落腳。
他坐在一條硌屁股的粗木凳上,看著擺在面前的一隻人頭。這腦袋臉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了,眼睛大睜著,死了還栩栩如生,完全沒有萎靡的模樣,連鬍鬚都硬生生的。
“罪將等萬死!”下面的一群鄆州將領磕頭大呼。
王樸站出來作揖道:“李筠大逆不道,謀反犯上!陛下方出兵,兵鋒所到,一日平亂!陛下英明神武!”
左右兩列文武,立刻大呼道:“陛下英明神武!”
大夥兒一起喊,聲勢十分有氣勢。一干叛將,無不俯首,幾乎是趴在地上。
王樸又當眾大聲道:“就是有這些亂臣賊子,不顧大義、無視大局,在後方興風作浪,我大周禁軍才不能全力抵禦外寇。試想,禁軍正在前方苦戰,後面自己人捅一刀,後顧不堪設想;幸得陛下英明,此番以迅雷之勢平叛,必叫居心叵測者膽寒!”
左攸急忙附和道:“若不是國內有人興風作浪,大周軍哪能有所顧慮,急急退兵?”
鄆州叛將被義正辭嚴的言辭嚇得,紛紛討饒,“罪將等只是懼於李筠積威……”“罪將等萬死……”“陛下饒命……”
郭紹現在可以砍了他們,一點問題都沒有,生殺大權是皇權的一種。但他也可以一句話就寬恕他們,這也是權力。
郭紹想起自己親自派的官員被砍了,腦袋銜著公文回來的一幕,心裡還有氣。要是照自己的想法,就像把這幫反賊砍了洩憤。
但是,理智告訴他,無差別地殺他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首先這些人在李筠死後就不再有隱患,其次會破壞他仁義的名聲……內戰還沒打完,他並不想多費力氣。
一兩件事胡來,或許不會產生什麼嚴重後果,但如果太多事幹錯了,就會量變引起質變……前世的老師教他的。
郭紹拿起旁邊的布,把頭顱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