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腋下穿過去,包住他鎖骨下方的箭傷。
這時郭紹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居然戴著個抹胸,“這……”
京娘輕聲道:“事有緩急,你別嫌了。”
郭紹便沒理會,拿起一件袍服罩在身上,說道:“派個人回去,帶幾十個親兵過來,把這客棧徹底控制住!盧成勇!”
“卑職在。”一個壯漢走到門口。
郭紹道:“你回去帶兵……去找紙筆來,我寫張憑條,先找左攸,然後好召集人手,府上當值的兵別動。羅猛子留下來,還要幫我的忙。”
等紙筆拿上來,他提筆就寫。這時盧成勇問道:“主公,要不要報官?”
郭紹常常吩咐這漢子辦事,只因為有的親兵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和盧成勇比較熟,而且這漢子每次辦差也還兢兢業業,其實是個比較機靈的後生。
郭紹聽罷,考慮了一下,說道:“先別急著報官,活口咱們得先審一審,誰做這事都不如咱們自己可信。等天明之後,我會派羅猛子帶信回去,先報侍衛馬步司。”
寫完信,吩咐妥當。郭紹在腦中不斷清理著思路,這時聽得羅猛子說道:“李重進那狗日的乾的吧?孃的!大哥,這事過了你言語一聲,俺老羅去砍死那廝!”
郭紹看了他一眼,罵道:“不問青紅皂白就砍死大將,你跑得脫?湯餅西施要改嫁的,我實在看不下去弟妹去陪別的男人睡。”
羅猛子一聽,臉上十分尷尬。
郭紹不再理會他,這種時候,想太多沒用,要抓住關鍵分出鬆緊。活口就是關鍵!郭紹道:“抓住了兩個人?走,馬上去看看,千萬不能讓他們死了!”
他們剛走出房,就見白仙姑和李娘子來了。李娘子見到郭紹一臉蒼白道:“郭將軍你受傷了?我不知道會這樣……都怪我讓你來,你回怨我麼?”
郭紹好言寬慰道:“若是沒有我,你也不會到大通寺來,便不會受到驚嚇。這事兒本來就怪不得誰,我怎會怨你呢?”
說罷倆人一起說道:“你沒事就好。”
話音剛落他們才意識到簡直是異口同聲,好像商量好的一般,連一個字都不差。頓時面面相覷,李娘子的臉頰浮上一朵紅暈。
郭紹道:“我還有要緊的事,李娘子和家人呆一起,明天天亮後,我派親兵護送你們回家。”
說罷頭也不回地向樓梯口走去。
及至大門內的一間屋子裡,只見兩個漢字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嘴裡還堵著布團。他們面有懼色地看著新進來的人。
旁邊的親兵說道:“其中一個大腿上中箭了,被咱們逮住。另一個從東邊的院牆上爬樓梯跑,滾了下了摔傷了腿。咱們追上去時正好逮了個正著。這些賊人是有備而來,牆上準備了好幾副樓梯爬院牆,外面還有馬,我聽到了馬蹄聲,但好像只有一兩匹馬。只是太黑了,咱們人手不夠,又聽到羅將軍說不要遠追,咱們就沒敢追。”
郭紹一面聽親兵稟報,一面走到那俘虜後面,抓起他們的手分別檢視手掌,然後目光盯住了其中一個精壯漢子。他正想問話,腦海中閃過寧死不屈咬舌自盡的場面,便道:“捏住嘴,把牙給他敲了。”
親兵聽罷:“我去找鐵錘。”
“唔唔……”那廝驚懼地瞪著眼睛,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聲音。不一會兒鐵錘找了進來,那軍士大漢二話不說,一把捏住那廝的嘴,將布團拔了出來,對另一個軍士道:“弄開嘴皮子。”然後就揮起鐵錘對著其門牙猛敲下去。
“啊……啊……”一聲聲慘叫簡直慘不忍睹,怕是整個院子都聽見了。
終於那廝吃痛之下猛地把頭扭了過去,立刻含混不清地喊道:“我招!我什麼都招!就是為了錢財……”
郭紹沒料到這麼容易,便恐嚇道:“說了半句假話,就拿竹籤插你的十指,一個個插完才讓你說話。你要珍惜說話的機會!”
那廝拼命地點頭,吐出了一口血水。
郭紹想了想,吩咐道:“另一個人帶走,把門關上。一會兒我要分別問,對不上就一起用刑,用到你們服為止。”
等門關上後,郭紹直接問道:“誰指使的?”
那廝道:“李俠兒!我叫李麻子!”郭紹問道:“李俠兒是誰?”
李麻子道:“東京東市北邊桂花街開窯子的,還開賭坊。我在賭坊認識他幾個月了,他教我殺個人,事成之後便將窯子和賭坊一併送我。我已經拿了他的地契。”
郭紹冷冷道:“一個開窯子的,會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