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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氏想到這裡十分難受……她對這一整件事感到很無奈,壽州那種地方派給紹哥兒,本就不是他的問題;卻要承擔一個令人失望的結果。
終於一餐晚膳吃完了,幾個人用清水漱口,然後喝淡茶。京娘道:“皇后似乎身子不適,今晚就不讓清虛去打攪您了,明早我們再來謝恩。”
符氏回過神來,輕輕說道:“好生服侍本宮的貴客。”
“喏。”宮女們屈膝應答。
符氏回到了滋德殿的寢宮,穆尚宮上前請旨道:“奴婢們把熱水準備好了,請娘娘移駕。”
“今晚算了,沒意思。”符氏揮了揮衣袖。
穆尚宮忙道:“那我叫人打水了服侍娘娘洗腳。”
“不洗了!”符氏的口氣十分不高興。
“是。奴婢不敢打攪娘娘……”穆尚宮後退著對旁邊的宮女遞了個眼色,大夥兒跟著她一起退出寢宮。
符氏在紫色帷幔中,拖著長裙在地毯上走來走去,就像一個美豔的幽魂。
就在這時,又聽見門口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喊道:“娘娘……娘娘,曹泰連夜求見,奴婢本不敢打攪,不過曹泰說帶來的是好訊息。”
“讓他進來說話。”符氏幽幽道。
不一會兒,曹泰入內拜道:“奴家心急,就趕著來了。兩件事,第一件,郭紹在壽州大捷,攻陷壽州城,生擒南唐名將劉仁瞻及以下兩萬餘眾,已經去面聖求封賞了……奴家以為,攜此戰之功面聖,郭將軍該可以建節……”
符氏的臉色頓時一變,豐富又細微的表情在垂簾內急速交替地變化,但她一言不發。
接著曹泰又道:“第二件,韓通得到樞密使調令,將率部出京,去往淮南。”這句話符氏幾乎沒聽到,後面的話她都不知道曹泰在說什麼。
曹泰沒聽到聲響,試探道:“奴家說完了,告退。”沒聽見回應,他便默默地倒退出了寢宮。
良久之後,符氏回過神來時,發現寢宮內一個人都沒有了,一時想不起曹泰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忽然有些恍惚,難道剛才是自己走神了,想象出來的場景,其實曹泰從來沒有出現過?但她琢磨了片刻,確定是真發生過的事。
符氏的臉上露出嫣然一笑,剎那之間,紫色、黯淡色調的寢宮裡好像一下子亮了幾分,似有百花即將綻放。
她決定給郭紹一個回信,想了很多話,最後都吞進了肚子裡,被她留下來的只有兩個字。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唱一和
金盞。符氏想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裡怪不好意思的,著實太俗氣了。她沒有大名,因為女子的大名基本沒用,武將符延卿也懶得給她取;只有小名,便是金盞……小時候還有人叫她大金盞,更難聽。
當年符氏出生的時候,符延卿很高興,隨手拿了一隻黃金盃盞送給她當玩具玩耍。然後奶孃先叫她金盞,後來身邊親近的長輩也就都這麼叫了,變成了她的小名。還好,聽說普通人家的孩兒還有叫狗蛋樹根的,說是越低賤的名字越容易養活;符家大戶人家,不好意思這麼做,取了個金盞勉強過得去。
這個小名已經很多年沒人叫過了,現在連她的父親符延卿也不會這麼叫。奶孃、生母都過世,可能記得這個名字的只有符延卿,但誰知道他忘了沒有。反正皇帝都不知道這個名字。
什麼都不用寫,告訴京娘這兩個字是回答就好了。符氏知道那種密信的寫法、但沒有寫,送來的東西她也沒保留,只記在心裡。
她認為,一個人身上可能找出任何東西,但自己心裡的東西,沒人能找到。只有心裡想的,才無拘無束不用有任何限制。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京娘要親自從東京跑到淮南去傳信。也許這兩個字包含了很多內容呢……至少符氏自己覺得這個小名比較重要,在這個世上,如果符延卿忘記了,那就只有她才記得。
……
京娘到淮南揚州時,已經九月間了,時節已進入深秋初冬。
金盞,京娘還悄悄在他耳邊解釋:“是她的小名。”
郭紹頓時懂了,記得那封信裡有說過想知道她的名字。現在她說了,不僅證明她沒有因郭紹的無禮而氣憤,反而回應了他……壽州大戰前,郭紹確實情緒很低落,沒顧得上什麼考慮,就是衝動之下寫的書信。他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要死之前把話說出來也沒什麼。
一個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很容易幹出平時做不出來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