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怎麼說,便說自己做了噩夢,不願意點破。
但她再也難以入眠,閉著眼睛裝睡。驚嚇之後,心裡卻是十分惱怒。
這陣子在東京她感覺非常不順心,老是覺得有人在盯著她。周憲並不想自找麻煩,但確實時不時就發現夫君在悄悄觀察她。
比如前天從陳佳麗那裡剛得了一盒指甲油,說是東京貴婦很喜歡的東西;周憲很想試試,卻不知為何自己要悄悄躲起來才塗抹,大概是害怕夫君認為她輕浮。
周憲翻了一個身,終於開口道:“夫君,你睡了麼?”
黯淡的光線中,李煜的聲音道:“沒睡著。”
周憲沉吟片刻,便道:“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說開了好,夫君能不能別老是盯著我?那樣讓我很不舒服……女子都會有一些很隱秘的事,被人看到了會很尷尬。”
李煜道:“你我夫婦,難道你還有什麼事一定要瞞著我?”
“不是想瞞你……”周憲緊皺眉頭,“我覺得咱們之間還是要點回避,以前未出閣時,就連我母親也沒有時時盯著我。”
李煜憂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你想慢慢遠離我了。”
周憲張了一下嘴,艱難地解釋道:“比如……比如月事,哪個女子願意被人看到?老是被人盯著,一點隱秘都沒有,我覺得非常難堪。”
李煜大怒:“我何時有興趣看那等東西!”
“我……我就是想說明白意思。”周憲忙道,“人們都想自己光彩的一面出現在人前,無論是誰的面前;誰也不想在尷尬的時候被人看到。”
李煜冷冷道:“我知道你自從見了郭紹後,就開始厭惡我、嫌棄我。”
周憲聽罷心裡一尋思,確實覺得和李煜在一塊兒很不舒服,但似乎不是因為郭紹。李煜沒聽到她回答,又道:“枉我對你一片誠心,你自個想想,這幾年來我對你如何?從來都覺得你是我最重要的東西,那李弘驥逼我把你獻上去,我寧肯逃亡!還以為娥皇屬於我一個人,萬般寵愛。你難道要忘恩負義?”
“夫君,我何時要忘恩負義?”周憲忙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