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傷口,一直是李二陛下心中最為敏感的禁區,提都不能提。
郭業知道自己的分量,自己如今跟盧承慶相比,那還是一盤小菜,他都搞不定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那還不等於天災人禍?
巨駭,詫異,緩緩變化……
郭業的臉上慢慢呈現出了惶惶不安與驚慌。
甘竹壽將郭業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儘管沒有表示郭業的猜測是否正確,不過郭業知道,他沒出來否定,說明自己猜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正等著甘竹壽交底的時候,突然這孫子冷不丁岔開了話題,又問了一句:“郭業,你對齊王元吉瞭解多少?你是否曾聽聞齊王府上有一個暗夜閣?”
郭業現在滿腦子都是麻煩,哪裡會有閒心和甘竹壽扯這個閒淡,連著搖頭催問倒:“什麼暗夜閣,白日閣的,小哥上哪兒知道去?老甘,你,你,真的跟當年玄武門事變有關?你張口閉口齊王府,莫非,莫非你就是齊王一黨的餘,餘……”
餘孽二字,郭業真心不忍說出口,畢竟甘竹壽一直與自己辦事這麼久,這話說出來明顯有些傷人。
但是,他知道,今天甘竹壽透露出來的東西,更是傷了自己,嚇到了自己。
“餘孽嗎?”
甘竹壽不以為意的自嘲了一聲,苦笑道:“你猜的沒錯,我正是齊王元吉一黨的餘孽,一個該死不死之人,哈哈,苟延殘喘至今。”
聽著甘竹壽言語悲慼,郭業也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得有些傷人,連連改口道:“老甘,你別誤會,小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齊王元吉那種人死不足惜,不值得你念念不忘至今,好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咱不說了。今日我權當你什麼也沒說過。”
“放屁!!!!”
突然,甘竹壽雙眼赤紅,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不許你對齊王不敬,你又對齊王有多少了解?怎的在此大放厥詞?”
呃……
甘竹壽這麼冷不丁一發瘋,倒是嚇了一跳,脫口反問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嗎?”
據史書記載,齊王元吉乃是高祖李淵第四子,生性兇殘與暴虐,一直尾附太子建成左右,對時為秦王的李世民忌憚在心,常有謀害之心。
而且,元吉生性荒淫,玄武門事變後李世民面呈父皇李淵,給給其定的罪便是謀害兄長,淫亂後宮。
這孫子,典型的就是一作死的富二代,不,應該是皇二代。
甘竹壽嗤笑一聲,哼道:“成者王侯敗者寇,史書自然任由贏家篡改。齊王殿下若是真有民間傳言那般不堪,當年太上皇為何又對他最為鍾愛呢?為何太子建成又一直倚仗其為左膀右臂呢?”
我靠,郭業聽完甘竹壽這話,立馬有了幾分的揣測,莫非李元吉此人還真不是史書記載的那麼垃圾?
成者王侯敗者寇,的確,野史傳聞,李二陛下曾經嚴令史官修改過關於玄武門事變的經過和目的,還曾被魏徵這個彪呼呼的直臣給噴了好幾次口水。
李元吉如果並非像傳言中那般不堪,那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好在甘竹壽已經給他釋疑了,只聽他聲音頗為緬懷滴說道:“齊王殿下為太上皇第四子,自幼便有大才,行軍打仗之能不比當年的秦王差。而且素來與太子建成,年輕早逝的衛王李元霸等幾位兄弟交好,與秦王也是從未紅過臉。哪裡會有謀害兄長的說法。呵呵,只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郭業心道,奶奶的,這麼說來,齊王元吉這人還是天生好人緣咯?李元霸這個隋唐地一條好漢都跟他親近,看來這廝的確有點本事。
李元霸這小子武力值無上限,但是智商確是無下限啊,能夠讓他跟李元吉交好,看來沒有點本事的確很難。
郭業越來越傾向於甘竹壽這個說法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李二陛下發動玄武門事變,不僅要宰了直接威脅自己登基的太子哥哥這塊絆腳石,還要心狠手辣到連齊王弟弟都要一起解決,據傳聞齊王府直系血脈幾十口,統統被李二陛下殺得乾乾淨淨。
能不殺嗎?
殺一個是殺,是一百個也是殺,更何況甘竹壽口中的齊王元吉可是與李世民相提並論之人。
以李二陛下這種雄才大略之人,怎會容忍一個和自己有同樣資格,同樣本事之人活在身邊呢?這他媽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
原來,齊王元吉,竟然也是一個不凡之人。
甘竹壽彷彿看穿了郭業的猜測,繼續冷笑道:“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真一點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