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陸遺珠這樣,一吃就吐,翻天覆地。很多人因為吐得難受最後索性放棄治療,因為那種痛苦太難忍受了。
“學長打算怎麼辦?”她的聲音都是啞的,自己卻沒有注意到。到底是放她去死,還是讓她在痛苦裡治病。
顧顏殊沉著臉,始終沒有勇氣回答這個問題。送她到醫院門口,她終於忍不住,對他說:“學長!她不吃,你總歸要吃點,這樣才有精力照顧她。還有……”話說到這裡,她自己都有點膽戰心驚。“如果走對她是解脫,你為什麼不能放一次手?”
送走林柚月之後,顧顏殊沒有直接回病房。他去醫院的食堂借了一下廚房,蔬菜很齊全,他把需要的材料一一剁碎,就著那口大鐵鍋細細熬了半鍋蔬菜粥。小米也用榨汁機打得五成碎,熬了半天,又香又濃稠。明明氣息是這麼香甜,顧顏殊卻只聞出滿心的苦澀。
味如嚼蠟地給自己灌了兩碗蔬菜粥下去,盛了一小碗端到四樓。
陸遺珠還是他離去時的那個姿勢,靠在床/上假寐。她很少有這樣頭髮散亂的時候,長長的發在被子上散落。
“我知道你沒睡,”他端著粥走進去,聽見這句話,她果然把眼睛睜開。這兩天在醫院裡面出了睡覺就是看書,還有一部分時間是被逼著吃東西,她早就睡得睡不著了。“正好粥的溫度差不多了,吃點這個好不好?”他在床邊坐下,“很香的,你以前最喜歡吃我做的蔬菜粥了。這次我沒有放你不喜歡的胡蘿蔔,我們少吃一點好不好?”
他的語氣小心翼翼,每說一句話就要問一問她,好不好。
其實陸遺珠看著他和他手裡那碗粥覺得很可笑,張媽做的湯她喝了就吐,難道他覺得自己做的蔬菜粥會有什麼不同?
她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要他喂,支撐著網上坐了坐,伸手拿過他手裡的勺子就要自己吃。顧顏殊也不勉強她,把粥碗湊近一點,免得她手軟的時候再把粥滴到被子上面。一口溫香的蔬菜粥入口,還是那麼熟悉的味道,卻再也引不起胃部的溫暖,吃下的時候只有噁心感爬上來,遍佈到全身。剛才的湯她好歹喝了半碗,這碗粥她卻喝了一勺就趴到床邊吐,胃裡早就沒有東西了,只能吐出大量的清水和胃液。她覺得自己唇齒之間都是酸腐的味道。
吐過一場,她回過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現在你滿意了吧。顧顏殊把粥碗放到一邊,繞到床的另一邊,把她抱進懷裡。閉著雙眼吻她的頭頂,帶著無從發洩的痛苦。“遺珠,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她面無表情地被他抱在懷裡,冰冷的眼睛沒有任何感情。
顧顏殊覺得從頭到尾都只有自己在唱獨角戲,最悲哀的是什麼?最悲哀的莫過於沒辦法死心。
“陸遺珠你一直都這麼壞,贏不過別人就耍賴,敵傷一千也要自傷八百。每次你折磨自己,最痛的都是我。你就是吃準了我在意你捨不得你是不是?”
陸遺珠沒有回答,她也沒有辦法回答。前兩天那一掐太用力,到現在她的喉嚨還痛得厲害,根本講不了話。醫生一直建議她吃流食,結果沒想到她根本什麼都吃不下去。
☆、第34章 她的愛情觀
黎滿滿在醫院看過顧顏殊和陸遺珠之間的交流方式之後信心大增,就連拍新片《煙花明媚》被記者堵在保姆車門口的時候也言笑晏晏,沒有一絲不耐煩。
被人問及她和顧顏殊的關係,也只是一筆帶過,卻語焉不詳,給了記者極大的發揮空間。說完就轉身上了保姆車,不再理會他們。
上次在醫院只是匆匆看了陸遺珠一眼就走了,實在不能讓她甘心。雖然別人給陸遺珠的評價大多數都是不堪一擊,但是黎滿滿是個很注重眼見為實的人,只有真正交過手,才能制定出最好的進擊方案。
“黎小姐,已經打電話確認過了。”助理結束通話電話,從前座回過頭對著黎滿滿說。“陸遺珠現在的確還在醫院,至於顧顏殊,因為他夫人擱置了差不多一個月的工作,這時候應該已經登上去香港的飛機。”
黎滿滿挑挑眉,“上次要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已經查出來了,”遞給她一份檔案,“你看一下。當年陸遺珠的飛車黨搶劫事件,還有看守所事件等等,雖然寧想衣是主謀,但是共犯還有一個。”
“是嗎?”隨意翻開檔案,第一頁就貼著一個女人的彩色照片。“很漂亮的女人,她陷害陸遺珠的目的是什麼?”
“和寧想衣一樣。”
“顧顏殊還真是塊唐僧肉啊,是個人都想過來咬一口。”沒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