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看下去,翻了幾頁就把檔案扔回助理懷裡,他接了好幾下才接住。“找到她,我要跟她談談人生。”
“這個恐怕有點難度,”助理擦了擦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寧想衣是因為有卓非臣的面子,嫁進卓家現在才能繼續活得自在一點。至於這個柳如夢,顧總暗地裡整她下的黑手可不少。現在柳家也不管她,也不知道她躲在哪裡。”
“這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要結果。”市一院在說話間就到了,為了躲身後的狗仔車隊,司機還特意換了好幾條路。確定沒有車再跟著,才敢在停車場停下來。掏出包裡的小皮鏡,拉開拉鍊對著補補妝,確定妝容完美精緻得下一刻就能參加宴會,黎滿滿滿意地拉開車門。“不用跟著,我自己進去。”
陸遺珠的病房還是在四樓,上次去過的地方。黎滿滿此時此刻相當佩服自己的記憶力。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抹胸連衣裙,脖子上還特地戴了上次顧顏殊為了作秀買的項鍊,行走之間裙襬擺動,豔光四射。雖然臉上帶著墨鏡,卻還是有人認出了她。她微笑著朝別人點點頭,顯得很有親和力。雖然被認出來,卻沒人上前打擾,黎滿滿感謝了一下市一院良好的素養,徑直往病房走。
然後,她終於在病房裡面看見了自己想要找的女人。
陸遺珠還是穿著那身過於肥大的病號服靠在病床/上看書,她的下巴很尖,似乎過於清瘦了。明明外面驕陽似火,這件病房裡面卻拉著厚重的窗簾,拒絕了外界的光明,開著所有的燈。好像在說:浪費電,有錢就是任性!
陸遺珠正對著燈光一字一句地讀《洛麗塔》,感覺到眼前一片陰影,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
“你好,”黎滿滿笑容滿滿,“我是黎滿滿,相信你已經聽過我的名字了,但是我覺得很有必要再介紹一下自己。”
她皺了皺眉,冷聲說:“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敲門。”
“你!”黎滿滿愣在當場,顯然沒想到陸遺珠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我說我叫黎滿滿,你聽不懂嗎?還是沒反應過來?”
陸遺珠的回答是:“主/席來了也要先敲門。”說完也不多廢話,低下頭繼續看書。雖然已經能夠說話,她的嗓子卻還沒有好透,多說幾句話就會微弱地疼。
黎滿滿在原地恨恨咬了會牙,只能出去站到門口敲門。陸遺珠這才合上書,往上坐了坐示意她進來。
“黎小姐找我,什麼事?”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已經差不多一個月吃不下東西,最近一直靠著輸液維持著,全身上下軟的沒有一個地方能使上力氣。
她沒有叫自己坐下,黎滿滿也不在意,隨意在她床邊找了個椅子坐下了。甚至還拿起床邊的一個橘子,緩緩地剝起來。她的手很白,手指根根修長,指甲都剪得一樣齊,連一隻手都能看出來這具身體平時是被精心打理的。而現在,這隻白/嫩青蔥的手,正在緩緩地剝一隻橘子。陸遺珠看著她的手,忽然就想起那一句,纖手破新橙。“聽說遺珠小姐最近不太愛吃東西?人怎麼能受的住呢?”
她把手裡剝好的橘子遞過去,陸遺珠當然搖搖頭不肯吃。她也不介意,笑了笑就往自己嘴裡塞。橘子很甜,她卻吃了一瓣就放到一邊。“聽顏殊說你最近病得很厲害,他這兩天要去香港,我就自作主張過來看一看你,遺珠小姐不會見怪吧?”
一般人都會來一句不見怪,即使小/三找上門氣焰囂張,正室也要表現出自己的大度。結果黎滿滿沒想到陸遺珠從來不是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咱們陸小姐其實是個相當討厭討好別人的人,現在黎滿滿擺明了是上門耍威風的,她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顧顏殊,卻也不是能夠忍受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來的人。
她當下就面無表情地對著黎滿滿說:“見怪你就肯不來?我累了,沒事就請你出去。”說著就作勢要躺到被窩裡去,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她。
黎滿滿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臉色一冷,語氣也衝了起來。“你當我喜歡這麼說話?陸遺珠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顧顏殊我看上了。”
“所以呢?”陸遺珠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沒什麼所以,你可能覺得我是來叫你走的,但是很抱歉不是。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對手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結果……”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遺珠,眼裡出現鄙夷。“結果不過就是這樣?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黎滿滿是失望的。她完全看不出顧顏殊喜歡陸遺珠的理由是什麼。她瘦得已經脫了形,就像一朵花已經漸漸枯萎。她的臉上除了冰冷就是冷漠,甚至自己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