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隱帶銳光的眼神盯的繃緊了脊背,隱約覺得這個從襁褓裡就照顧著的孩子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只是她家從曾祖開始已經為齊家工作了四代,雖說早沒了封建時代簽賣身契那一套,世家平民的區分還是存在的,這樣世世代代為一家工作的普通人,對主家的忠心與短期僱傭的僕人畢竟是不同的。
實在被齊鏡聲盯的繃不住,黎嫂刪繁就簡地解釋,“早晨護士發現送來的補藥上漂著的一點兒配料不對,不知道是廚房還是配藥的搞錯了方子,夫人已經處置過了。”
到底只是管理內宅的女僕,知道的有限,齊鏡聲擺擺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二叔這麼早就開始想要自己的命嗎?或者,不止這麼早,自己小時候更好下手吧?是沒動手,還是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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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在堂裡已經開了地暖,密封玻璃門後面都是厚實的棉簾子,安慧送走最後一個訪客,脫掉手上的戒指鐲子,洗一遍手臉去看臥房裡齊鏡彥。
守在小床旁邊眼也不敢眨的嬤嬤和護士退開幾步去換班吃飯,劉雅接了女僕手裡的恆溫的奶瓶水瓶端進來。
安慧親自試了溫度抱著齊鏡彥餵奶,看著兒子大口大口吃的開心,忍不住也翹起嘴角,喂完了換水瓶的時候才漫不經心地問一句,“查的怎麼樣了?”
“是二老爺那邊的人。”劉雅答的簡明扼要。
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安慧當年是迫不得已過繼了嗣子,這麼多年來對齊鏡聲一直淡淡的,該給的一分不少,只是離著視如親子還遠得很。
更別提這麼多年一直沒放棄要自己養一個,人都把她過了四十還調養當笑話看,萬萬沒想到真讓她老蚌生珠了。
齊明榮一點兒也沒把她生出個親兒子當回事,襁褓裡的小崽子,未來如何還不可知。
倒是齊鏡聲,從幼年入學到十五覺醒,樣樣提起來出類拔萃,眼瞅著越來越大,族裡的老人可都喜歡的很。
以前他不是沒動過手,只是齊眀雍和安慧也不是吃素的,試探了幾回都沒成功。
這一次他是看準了的,有了親生的,過繼的這一個就是攔路石,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做了齊鏡聲,說不定安慧還要感謝自己。
這心思一點都不復雜,也完全沒有費心掩藏,安慧小心翼翼哄著齊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