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
“你以為你這樣做,休休就會喜歡你嗎?你錯了,三皇子殿下。”
蕭巋冷笑,眼簾在微微顫動著,落下一層重重的陰影:“嘴倒是很硬,儲天際。若是以往,像你這般小人物,我連正眼都不會看一眼。既然這樣,你就待在這兒吧,我可沒閒工夫再和你瞎聊。”
天際氣得大喊,身子早被侍衛給按住了。蕭巋手提馬韁,嘴裡掛著笑,悠閒自得地走出小屋。
簌簌的腳步聲響起,細碎而輕柔,他驀地抬起眼。
休休真切地出現在他眼前。她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臉上染著一抹痛惜,深深的痛惜。
他的笑意頓然消失,嘴唇微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三殿下,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她冷聲問道。
“休休,你聽我說……”
“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也不想再聽你說什麼。堂堂三皇子無緣無故抓人,說出去真是笑話一樁。”她挖苦道。
蕭巋突然發現,他今天做錯了,他冒失的行為在她眼裡是多麼的幼稚和愚蠢!
他跨前一步,徒勞地試圖解釋些什麼:“等我回來,不用等多久。這次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前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只是顧及現在。現在,請你放人。”她冷漠地回道。
蕭巋偏過頭,有些負氣地側身。休休彷彿未見未聞,徑直進了小屋,走到天際面前,柔聲說道:“天際哥,我們走吧。”
兩人手拉手快步出了小屋。
蕭巋狼狽無措地看著他們擦身而過,嘴唇不由得抖動著:“休休……”
她的嘴角緊緊地抿著。那樣的容貌,在他眼裡,是冰冷的,也是豔麗的。
休休和天際沿著池岸走,寒風肅殺,掀動風竹,似有嗚咽隱在萬葉千聲中,劃破了靜謐的天空。
夜到二更,鄭懿真還在寢殿裡等待。琉璃枕,水晶簾,屏風上雕畫著疊疊翠山叢柳,金光閃耀。
大半年了,她總是這樣等待。
明日便是蕭巋的出征日。
宮女扶持著已醉得不省人事的蕭巋進來。懿真從透雕著鴛鴦戲水的花梨木纏枝床上起身,讓蕭巋舒服地躺下,吩咐她們褪了衫袍、靴襪。
“都什麼時候了,還喝得爛泥似的。”她嘀咕道。
蕭巋閉著雙眼,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懿真控制不住,推了蕭巋一把,閃著淚眼哭道:“我就知道你去見沈休休了!既然這樣,你選她好了,為什麼要選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蕭巋,我恨你!恨你!”
喊得喉嚨都幹了,無奈蕭巋始終閉著眼睛,他已經墜入沉沉的醉夢之中。
懿真又恨又急,抹著眼淚想心事。
朱漆泥金的銅鏡映著紅燭,燭光嫣紅如晚霞鋪陳開來,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她輕輕地躺到蕭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