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回事,她倒退了一步,臉色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小江公公,快莫要亂說,繡錦不過是個粗人,身份低微,如何能擔得起那番重用!”
“呵呵,這人怎麼又說得定?有時候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江小春的眉毛挑了挑,臉上露出一種陰柔的笑:“昔時漢武帝的衛皇后,可不是歌女出身?你還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呢,如何就不能做綿福了?”
繡錦的頭抬了起來,驚疑的看了看江小春:“小江公公,你的意思是……”
“咱家覺得你是最合適做皇上綿福之人,只是太后娘娘有了安排,你暫時只能繼續做你的掌事宮女,若是以後有機會,咱家一定在皇上面前舉薦你。”
“真的嗎?”繡錦驚喜的睜大了眼睛:“小江公公,你真好!”
“快莫要說這些話啦,咱家跟你也一起為皇上做事這麼多年了,情分在,再說你確實是個靠得住放得心的,咱家這才會想到你身上吶。”
繡錦羞紅了臉,捏著帕子緩緩的從江小春身邊擦肩過去,用極低的聲音道:“若是真有那麼一日,繡錦自當好好感謝小江公公。”
“好說,好說!”江小春望著繡錦窈窕的身影,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今日午膳依舊是在暢春園,赫連鋮設宴,百官進賀,到了晚上卻是家宴,就設在盛乾宮,請了高太后與他四個皇帝還有靈慧公主。
先皇五子四女,先前生了三位公主,然後再得了赫連鋮這個皇長子,前邊三位公主年紀都已經出閣,只剩下靈慧這一位公主還未談及婚嫁之事,也只有她最得寵愛。故此高太后無論到哪裡都帶著她,別說是參加赫連鋮的生日筵席,便是出宮去上林苑行獵,也是隨她的意思,只要做得不出格,高太后始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靈慧公主走進盛乾宮的偏殿時,身邊還跟了一個人。
那便是赫連鋮望眼欲穿的慕瑛。
今日他收到了她的生辰賀禮,是跟靈慧公主的一道進獻,是她臨帖抄寫的《千秋賀》。赫連鋮展開那幅字一看,只覺字跡秀美,看著清爽得很,心中得意:“快些將瑛小姐的字掛起來。”
江六捧著卷扶退了出去,交給了外邊伺候的江小春:“快些去掛到寢殿裡。”
江小春展開那幅字看了下,嘖嘖讚了一聲:“瑛小姐的字越發好看了。”
“你知道什麼好看不好看的,莫要囉嗦,快些去掛好,皇上今兒心情好呢。”江六笑眯眯的拍了江小春一巴掌,雖然今日是赫連鋮的生辰,可在他心裡,比自己過生辰還要快活,皇上這是又大了一歲,特別是今晚要納綿福了呢,可算得上是成年人了。
赫連鋮見著慕瑛進來,心裡有些沒底,抬眼看了她一下,就見她笑容淺淺,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他還生怕慕瑛對自己納綿福一事有什麼想法,看起來畢竟是大家閨秀,知情達理。
高太后早就端坐在左首之側那個座位,含笑望了赫連鋮一眼:“皇上,從今兒開始,你可是大人了。”
這話裡的意思,誰都能聽出來,赫連鋮衝她笑了笑:“多撈母后費心。”
“皇上,這沉櫻乃是哀家看著長大的,舉止得體,又容顏秀美,剛剛好合著老祖宗傳下的規矩,哀家就將她賜了給你做綿福罷。”高太后緩緩抬起手來,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閃閃發亮:“皇上覺得呢?”
“母后安排的,自然是極為妥當的。”赫連鋮沒有拒絕,高太后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得體,每一步安排都不容反駁,就如現在提出讓沉櫻給他做綿福這樁事情,他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上元節那晚上的案件,到此時還沒有完結,京兆府傾盡全力與五城兵馬司一道追緝兇犯,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線索,那一群戴著面具之人,就如憑空消失掉一般,再也沒有人發現。上官太傅一面叮囑京兆府挨家挨戶打聽線索,一面報請赫連鋮多加註意,千萬不要再私自出宮,以免引來各種不測。
“朕出宮都不行?難道只能在這皇宮裡呆一輩子,抬頭只看到這方狹小的天空?”赫連鋮憤憤不平,用力拍了下桌子:“查,徹查慈寧宮與高國公府!”
“皇上,你可有證據說就是太后娘娘指使的?人證物證何在?”上官太傅花白的眉毛皺到了一處,連聲嘆氣:“皇上,總得要有人指控才行,否則無從下手。”?
☆、第 111 章 絲髮披兩肩(五)
? 上元節的事情,已經壓在赫連鋮心頭很久了,這半個月來,他一直心情不好,彷彿有一雙眼睛,正在暗地裡偷窺著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