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夷州,今之琉求,來之臺灣。
已經牢牢的掌控在江寧商會的手中,而商會也聯合諸多海商,將葡萄牙人擋在了馬六甲以外,事實上東西方交易的終點,被放在了斯里蘭卡,徹底成為貨通天下,連結東西貿易島。
國內的基本盤則是江寧南門埔,歷經許久,誰都能看到南門埔的好處,有好事之人想要伸手,但身後站著的是兩位國公,沒有給任何人插手的就會,他們才不會放棄這個下著金蛋的母雞,就算這個母雞似乎姓徐,可現在,諸多方向被重新分割獨立,徐秀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小。
自然,這是明面,暗地裡由於我來也的存在,整個商會還是牢牢掌控在徐秀的手中,錢財,徐秀看重的不多,既然錢能夠保護商戶,那麼,兩位國公多給些也就多給些,重要的是聽起號令,才是徐秀所看重的。
在這裡,誕生了商業聯合會,主導商務糾紛的仲裁,誕生了各種服務的機構,幫助南來北往的傷人調劑各種地域方音不同所造成的誤會,而商人們也不再去尋去官老爺們的裁決,在這種轉型時代,有人跟上,也有人固步自封,迎接他們的,便是被時代淘汰。
至於後是那種股票期貨,還是處於最原始的時代,徐秀怕冒然放出來,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所以死死的壓制著,只有當未來有條件了,才會去考慮。
南門的便捷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這裡面的好處,也有其他地方想要模仿,可惜這邊各式規章的完備,信譽的良好,背景的雄厚,註定是別人所趕不上的。
國內國外一片紅,徐秀還能有什麼不可放心的呢。
回想過去,從離開江寧縣,一直到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年,徐秀也從一個未脫稚氣的少年,變為了充滿自信,穩重的青年,二十五歲的風華更讓人難以移去注視的目光。
結束一地講學,來在此地已經過久。
三個時辰已經是很危險的情況,徐秀匆匆告別了這些學子與一枝梅再一次啟程。
他可不是走到哪裡算哪裡,他有嚴格的路線規劃,從吳中,下到閩粵,走到雲貴,入了天府,再去湖廣。
長江以南繞了一大圈,而北邊也不是放棄,先用書籍,再靠被他影響的學生,現在,呼喚恆秀先生北上的呼聲已經很高。
如果不出意外,北上的時間已經不遠。
北邊學術多為樸實,官府耳目又是眾多,若冒然前去,於己不是有利,只有做好萬全準備,才行。
南邊則好的多,東南對皇帝不滿是從朱元璋時期就有的老傳統,而嶺南則民風剽悍,渾不怕。
雲貴天府之國都是傳統儒學重地,但難度又較北方容易,一路走來,順利前進有之,磕磕絆絆有之,舉步維艱也有之,好歹行走了下來。
每一次結束都要總結,每一次講學都要出新,甚至每一次與他人辯論的過程,都是強迫著他去將腦袋裡所有的東西凝練成一個思想的過程。
哲學思想必須要一而無窮,而不是無窮而一。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道家無為,而朱熹之格物,王守仁之致良知,皆為一而無窮。
徐秀也得走這麼一步。
兩人行船,離赤壁不遠,江面開闊無比,千舟楊帆,碧波逐流,雖無黃河兇猛之勢,也有其自身婉轉之嫵媚,可若小瞧長江,暗流翻轉之下,可是曉得水龍王的厲害。
所謂隔岸觀火火焰紅,舉國風聲鶴唳,對徐秀而言,就好比隔岸觀火,這火燒不到自身,卻又因他而起,因他而造下因果,徐秀亦是黯然,不知道多少人因他而死,雖不迷信,但想必冥冥中自有命數,如果果報焚身,那就下輩子來還吧,今生我要與他在一起。
“原來你和王莽有關係?”一枝梅笑道。
他們也聽說了有出家人將他比作那條被劉邦斬殺的白蛇,好笑之下剛想否認,可一想到那位王莽君的所作所為,似乎,大家都是穿越者?那就可能有關係了。
搖頭道:“那條白蛇頭轉王莽,尾變蘇獻,禍害的是他大漢天下。”
流波一轉,對身邊的良人眨眼道:“我是不是妖孽,你還不知道嗎?”
被抱入懷裡,只聽道:“嗯,我覺得你是妖孽,所以我要拿住了你,不讓你去禍害別人。”
徐秀斜眼道:“可已經禍害了大明瞭。”
“千秋功過自有後人評說。”一枝梅直視他的眼睛,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才道:“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的信念不動搖,才是最重要的。”
拍了拍他紮實的胸膛,徐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