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腳踏上桌子,威風凜凜,喝道:“你居然耍詐!骰子裡有磁石!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一句話,足夠吸引住所有人目光,楚大人隨時可以圍觀,莊家使詐卻是危及到眾人的荷包,故一干人等都聲討起做莊的——賭 錢耍詐什麼的最討厭了!
一時間圍觀的,聲討的,罵孃的,渾水摸魚的亂成一鍋粥,張小衙役扯起楚大人的袖子,說:“大人,咱快溜吧!”
卷五 色府尹屋頂戲仵作
何人覺:這什麼卷標?誰戲誰?
楚大人:這不是很明顯我戲你咩?
何人覺:就你這樣戲得起來?
楚大人:我我我……我總可以綵衣戲仵作吧!
何人覺:……
楚江開回到濱洲府衙已經是二更天,因為半路和張小乙跑散,眾位美人都追著他跑,以至於他費了點力氣去躲藏,待回到府衙時,大門早就關了。楚大人審視自身,好端端的一身衣服都被擠成一團,腰上香囊不知道被誰給順走了。發上的簪子要掉不掉地掛著狼狽非常。
這樣子要是被人看見,那他楚大人的面子威嚴往哪擱?所以叫人來開門絕對不可取。
於是楚大人下了一個決定——爬牆。
但是問題又來了,濱洲府衙位於北大街,整個濱洲最熱鬧的北大街。爬牆肯定是要找個安靜的,沒人看見的位置。楚江開嘆一口氣,轉向旁邊小路,擺出悠閒姿態,慢慢跺著步子走著。忽然,一陣玉蘭花的香氣隨著晚風飄來,楚江開聞到這熟悉的味道,抬頭一開,不正是何人覺院落裡那樹玉蘭?這才剛剛開春,樹上就孤零零幾片葉,香氣哪來的?
楚江開疑惑不已,卻忍不住想爬進去看看。
經歷昨晚那麼一鬧,他也能察覺到何人覺真的惱火了。今天又一整天不見他人影,也不曉得氣消了沒有……楚大人忐忑地爬上牆頭,心裡早就有了會被那誰誰看到的準備,一陣夜風吹來,風中帶著微弱的木蘭花的味道。楚江開一抬頭,臨近屋頂上坐著的,不是何人覺是誰?
他還是那身藍色的衣衫,外面披了件貂毛領的袍子,頭髮很隨意的束在腦後,他身邊放著一把琴,一壺酒,閒適得令人髮指。
這就是命啊!楚大人暗自垂淚,而後想悄悄離開,殊不料,他剛一動,裂帛之聲也隨之響起,原來是衣服掛到玉蘭樹的樹枝,那衣服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現在更是脆弱無比,一拉就裂。
糟糕!楚大人連忙要去扯開,哪知道卻成了反效果,那樹隨著他的動作搖動起來,幾乎是在向何仵作宣告:我在這裡啊!
果不其然,何人覺很快察覺,轉過頭來看,登時挑一下眉頭,道:“我當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小賊,卻是你?”
楚大人看著何人覺俊美的容貌,好不尷尬地傻笑——啊,何仵作長得真好看,連連挑眉這個動作都比任何人出類拔萃……
何人覺看著楚大人大發花痴,想笑又為了自己的形象不能笑,憋得千辛萬苦,面目扭曲。
楚江開看了半日,想起來其實到他身邊會看得更清楚!於是奮力爬上牆頭,豈知那玉蘭樹和他的衣服纏繞得難捨難分,根本扯不出來,楚江開半掛在牆上,心想這樣狼狽樣子竟然都給何人覺看見,不如自掛枝頭乾脆點。
何人覺見他好一會都動彈不得,於是道:“怎麼?”
楚江開扯了扯衣角,可憐兮兮地說:“這玉蘭樹存心要和我作對,都不讓我到你那邊去。”
何人覺終於忍不住笑起來,一剎那,如若一夜春風來,千樹梨花競開。“我幫你吧。”何人覺說著,從屋頂走到牆頭,慢慢走過來。
楚江開看得有些心驚,牆頭可不好走,萬一要是摔下去,這後果……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何人覺已經安然地走到他跟前,幫他解開纏在樹枝上的衣角。很快便弄好,楚江開想撐上牆頭,卻發現自己掛太久,四肢使不上力。何人覺看他一眼,也瞭然,他伸出一隻手,楚江開愣了愣。
那手很好看,修長白皙,指尖微紅。楚江開覺得自己心跳得越來越快。
何人覺見他不動作,有些不耐煩,道,“你是上不上來?”
“上!”楚江開怕他會收回手,連忙一爪子捉上去。何仵作的手指冰冰的,手心卻暖得很,一下暖到楚江開心尖上,朵朵春花開滿心內。
藉著何人覺的力,楚江開終於爬上牆頭,何人覺也抽回手,楚大人瞬間頹廢,何人覺當作看不見,轉身走回屋頂,楚大人很快復活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