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追還邊問:“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爬牆嗎?”
何人覺突然停下腳步,楚江開差點撞到他,正要說,何人覺卻先開口,說:“胭脂味。”
“胭脂味?”楚江開想起自己被一群鶯鶯燕燕環繞,大約是那時候沾染上。
“楚大人,小心腎。”何人覺一句話輕飄飄砸來,將楚大人砸得血肉橫飛。
“咦?”楚江開呆了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大呼:“我沒有!”
“有沒有你心裡自知。”何人覺說得輕輕巧巧,可話聽到楚江開耳朵裡,頓時就成了枝枝利箭,將他脆弱的心紮成馬蜂窩。
“我真沒有啊,覺兒……”楚江開哀怨地喚一聲,然後看到前面的何仵作身形一歪,大概是雪有些滑,竟然是要摔下去了。楚江開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搶前一步,將他撈入懷抱。
“啊!”何人覺發出一聲驚叫,輕輕地,有那麼點煽情的味道,十分曖昧。懷中的的軀體輕輕顫抖著,楚江開與何人覺差不多高,他的唇恰好在何人覺的後頸處,距離不過一個根髮絲,溫熱的吐息溫柔擦過他的面板,楚江開又一次覺得心快跳出喉嚨,忍不住誘 惑,雙唇輕貼上那片白皙的肌膚,觸感如他想象般的細膩溫潤,甚至更加甜美,帶著清冷的玉蘭花的味道,動人心絃,讓楚江開完全著迷。
可那何人覺卻是立即掙開來,轉過身看著楚江開,一雙鳳眸亮晶晶的,說不上什麼感覺,既不是憤怒,當然也不會是高興,只是定定看著楚江開,看得他頭皮發麻,慌亂地說道:“對對對……對不起!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何人覺並不理會,轉身就走。楚江開也看不透他心思,只能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去,只是看得他的耳朵似乎染上了胭脂色?興許是眼花罷。
何人覺還是走回剛剛在屋頂坐著的地方,走進了楚江開才發現屋頂的一層薄雪早已被掃去,上頭鋪了張墊子。何人覺坐下了,斟了杯酒,抿了一口,之後看向做木頭狀呆立的楚江開,道:“坐。”
楚大人連忙坐下,爪子放在膝蓋上,認認真真,規規矩矩,就差個小尾巴搖啊搖。
何人覺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
“……”
“……”
相對兩無言,何人覺收回手,遞上酒杯,他似乎看到楚大人眼底放光地接過酒杯,忍不住又想摸他的頭,好容易才剋制下來。斜斜瞥他一眼,見楚江開抱著腿,下巴枕在膝蓋上,酒杯湊在唇邊,唇上沾了酒,有些潤潤的;他眼睛卻不知道看向何處,雙瞳好似一潭黑幽幽的深水,一不小心整個人就會被吸引進去。
楚江開眨了一下眼睛,何人覺連忙移開視線,卻聽到楚江開突然開口——
“你不生氣啦?”那尾音微微上揚,頗有撒嬌的味道。
何仵作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反問,“生什麼氣?”
楚大人鬱悶地將盯住杯中的酒,說,“那個圖……”
“那是衛畫師畫的。”
何人覺言下之意,是不關他楚江開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何,楚江開覺得心裡有些悶。想了想,又問,“那……”似乎難以開口,一個那字說了老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後續。
“何人覺卻有心要逗他,道,“那什麼?”
“我……對你……親了你……”楚大人越說越小聲,說道最後全然含糊了,何人覺沒聽清。
“這個啊……”何人覺一反平日的乾脆,拖長了音,半天沒說出來。何人覺突然轉過身,看著楚江開,楚江開被嚇著,一動都不敢動,他道,“那賠我吧。”
陪?賠?楚江開還沒有回過神來,何人覺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扭過來,封住他的唇。
原來是賠啊……楚大人鬆了一口氣……等等等一下!!吻也能賠的嗎?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何人覺是在吻他,主動地……楚江開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良久,一吻罷。
何人覺鬆開手,卻見楚江開還是失神的樣子,挑了下眉,伸手推了他的腦袋一下。楚江開才算真正回神。
“你你你……我我我……”可憐的楚大人受的刺激太大,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何人覺見此覺得實在有趣得很,以前只知道他對自己懷有不一樣的心思,誰知道平日人前挺聰明一個人,私底下竟然是這樣呆。他又忍不住笑了。
楚江開好容易回過神,又讓這個笑奪去心魂,他道:“何人覺,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何仵作收起笑容,恢復平時常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