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就同人心一樣,再也補不回來。
元荊嘴唇吃痛,又嘗得些許腥鹹,星星點點的,灑了一地。
何晏忽然鬆了自己,倚在桌邊兒,面色青白。
元荊看一眼地上的紅點兒,再抬頭去看何晏,“這…。”
何晏顧不得嘴角淌血,捂著腹部,
“茅…。。”
話未說完,竟登時昏死過去。
外頭的喜連聽得動靜不對,趕忙進了內殿。
元荊手無足措,“快傳太醫——”
只半柱香的時辰,許太醫便揹著藥箱子到了宮門口,又給人一路催著進殿。
待見了元荊,已是止不住的氣喘吁吁,
“老臣。。老臣。。參。。參見…”
元荊只道:“不必多禮,過來看看。”
老太醫抬眼見了那龍床上的死人,恨不得上去兩手將其捏死。
自己下的藥,大半夜的還得自己來解,溜來溜去,簡直要了這一把老骨頭的命。
可皇上在此,許太醫也不好拒醫,只得裝模作樣的號了半晌的脈,捻鬚道:“這是中毒之相啊…”
元荊靜了片刻,忽然面兒上戾氣四溢,
“將未央宮總管太監叫過來!”
喜連趕忙將順順叫了進來,順順跪在地上,面兒一層細汗,“奴才順順,叩見皇上。”
許太醫緩聲道:“他今日可有服用過什麼東西?”
順順道:“主子這一整日,什麼都沒吃過。”
許太醫眼底落寞,真真可惜了自己那一大把瀉藥,到頭來竟是無物可瀉。
喜連跟著搭話兒,“方才不是還喝過一回藥麼…”
元荊冷聲道:“將那副藥的藥渣拿來。”
喜連轉身差了個小宮女去將那藥渣取過來,以青瓷碟盛裝,擱在許太醫眼皮底下。
許太醫湊上去嘗聞了半晌,轉而面向元荊,
“皇上,這裡頭有一味瓜蒂,此物苦寒有毒,主入胃經,方才他口吐鮮血,想來該是傷了胃。”
順順聞言,忙連連磕頭,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一直按照太醫院給的藥煎,這一味毒藥,奴才萬萬不知是從何而來啊。”
元荊麵皮冷寒,“今天可有外人來過未央宮?”
順順哆嗦著抬頭,尋思半晌,“璟瑄殿的李公公倒是來過一趟。”
元荊默不作聲,抬眼去看喜連。
喜連明白元荊的意思。
今兒下午那倆人剛剛拌了嘴,不料這寧嬪也是蠢,幹這種沒腦子的事,竟給人逮了個正著。
“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去辦。”
元荊道:“將那李姓太監拖去暴室,好好問個究竟。”
許太醫寫了方子,未央宮的宮人拿去煎了藥,給何晏灌下後,便見其面色稍稍大有緩和,閉目凝神,像是睡過去了一般。
元荊見其沒事,便折回御書房繼續批摺子。
可是苦了璟瑄殿的小李子,大半夜突然給拖去施刑罰,皮鞭加釘板打了整整一宿。
又被人從衣裳裡搜出了一小包瓜蒂,證據確焀,眼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給屈打成招也便罷了,竟連先前毒害秀秀的事也供了出來。
喜連拿了供詞只吸冷氣,未料這一審實在是收穫頗豐。
☆、61 得逞
燈花壓的極低;偶爾滴下來的蠟油,血水一樣。
一雙蔥白的手拿了外頭的燈罩,小宮女以簪子撥弄兩下燭芯,那燈又重新明亮起來。
喜連將那薄薄一頁紙遞上去;後退幾步,靜靜的立在平日待著的地方。
元荊暫放了手裡的奏章,掃一眼那頁薄紙,
“都招了?”
喜連恭聲道:“回皇上,都招了。”
元荊頭也不抬,“刑梳洗。”
喜連聽得那‘梳洗’二字,不由得打個冷戰。
話說這梳洗可並非女兒家平日裡的梳妝打扮;而是將開水自犯人身上澆上兩遍,在以鐵刷子刷去熟肉;直至皮肉刷盡,露出白骨,每每此時,受刑人便早已受不住,氣絕身亡了。
定神半晌,喜連又接著道:“除了這一回,那李德勝還招了別的。”
元荊微蹙了眉,端詳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講。”
喜連道:“先前皇上交予奴才查出嫿羽宮總管太監秀秀毒斃一事,奴才愚鈍,未能盡職,誰料那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