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提筆寫下「騰格勒攻勢兇猛,但無妨。我軍,有利。」,讓蒼鷹帶回去。
過了幾日,寫道:「請增派兵馬,發放百萬軍餉,否則賀某撒手不願再戰。」
又過了幾日,送回去的是空白文書。再過了幾日,選了張皺不拉幾的文書,用含沙帶土的血歪歪扭扭地寫著:「賀大人陣亡……副將趙某惟有一死以謝天下……」
這天,蒼鷹又在頭頂盤旋。賀宇風看了最新資訊,下令全體轉換前進方向。副將趙立德正覺得疑惑,賀宇風笑道:「邊關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掉轉馬頭正對京城,執鞭一指,「我們這次的戰場是那裡!」
五百餘里、近六百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賀宇風快馬加鞭,不再如出來時般悠哉,因為如果有半點延誤,事情將不堪設想。
京城幾處騷亂,偽裝成近衛軍的玉廷順利地進入了宮城。
王富貴急匆匆地趕到宮城門口,滿身塵土,憤怒地大聲道:「為什麼讓他們過去?!」
守門的守衛解釋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按規矩來,王富貴越聽越心火越盛,而以前他幾乎是不知道什麼是「憤怒」的。
那天李燕歌說玉廷要謀反;說玉廷和宮城的守衛串通一氣;說宮城的守衛會讓玉廷透過;說大內的內侍要幫著玉廷逼宮犯上……別看這宮廷貌似祥和、其實每一個都是狼子野心;說他們相信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說他們只為了立威就可以濫殺無辜。
最後李燕歌笑著說:「你如果不信,到時候可儘管去看,去看一出逼宮的好戲。你靜靜地看著就好了,什麼都不要做。等勝負出來後,你要做的只是對勝利者山呼萬歲。」
王富貴本是不信的,因為他想不明白。自從被官府削去功名,他不明白的事情就成堆成堆的湧來。想不通,於是他嘗試著換個角度去看,便突然豁然開朗──殘酷的豁然開朗。他掙扎著期望大哥一個也不要說中,可為什麼事實卻偏偏在冷笑著告訴他全部都成了真呢?
什麼苦衷,什麼為難,盡忠職守不是最大的本分嗎?更何況造反是不赦的十惡中的第一大惡,為什麼他們要做反賊的幫兇?!製造動亂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為什麼每個人都夢想著黃袍加身?難道真是所謂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王富貴憤怒地下令將守衛拿下,大步流星地進入宮城,焦急而從容。得趕快追趕上玉廷,把他們攔截下來!可惡,只要有一個關卡對玉廷產生一點阻礙,自己應該就能追上了!大哥叫他靜靜地看著好了,可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副將驚訝地看著,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那太過文弱的上司第一次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走在宮城道路上。
他們越走越快,最後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奔跑。
通往大內的門被一扇一扇開啟,在早已安排好的內線接應下,玉廷不斷接近目標。
他或許不應該來,現在也許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不,應該說,動手的時機在李燕歌說皇甫卿在承璽面前把他著重點名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他立足之處再遙遙欲墜,可是現在難道能抽身嗎?箭已離弦,再無回頭的可能。他別無出路。就算他什麼都不做,承璽也不會留著他和父親宣王。他依照事先約好的訊號逼宮,不過是希望能殺出一條血路!做了是找死,什麼都不做就是等死,反正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玉廷這麼想著,不祥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因為實在是太順利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地上每間隔一點距離就撒下一點餌食把獵物逐漸引誘到陷阱裡去一般。
下一瞬間,這「順利」就被打破了。在他們穿過下個門的時候,後面有人追趕上來了,嚷嚷著不許守衛讓他們過去。下一道門的守衛不說話。靜靜地把門推開了,等著玉廷經過。玉廷欣喜,急忙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備戰。在他們即將穿過門的時候,追兵趕上,和玉廷人馬的尾部戰成一團。前半部分人和玉廷迅速經過後,門就關上了,把內裡和外面間隔成兩個世界。
玉廷繼續前進。不久,他又聽見背後追兵的聲音響起……
李燕歌站在大殿高臺上,遙望.遠遠中看見玉廷的人馬像是麵糰般被門一切一段、一切一段,越來越短。又瞧後面追兵的行動,李燕歌微笑:看來那天對富貴說的話起作用了;玉廷恐怕也發覺不妙了吧,不過玉廷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只能前進,孤注一擲……孤注一搏?呵呵,就讓我來看看所謂的高貴之人能付出多少代價吧!
到了內宮,玉廷依照情報衝到承璽本應該在的鹿苑,可是那裡不要說承璽,連守衛、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