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他試探的問:「老柳,你……沒暗藏什麼吧?」
老柳雙手一攤,接著唰的一聲站起來,「你想搜嗎?」
老楊瞪著老柳的眼睛,也站了起來,老葉看兩人一觸即發,更興高采烈的捲起袖子,「好玩,打架!」
老楊隨即瞪了老葉一眼,他不想引起太多注意,「打個屁。」然後一甩頭,「老柳,茶錢算你的。」說完,便大步跨出茶肆。
老柳的視線一路看著老楊直到離去,才掏出幾文錢丟在桌上;接著轉身拍拍盧文電的肩膀,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茶肆。
第四章
和梅留雲不歡而散的事一直讓朱宸濟耿耿於懷,他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秘密中解脫,不希望再為了另一個誤解而蹉跎了歲月。更重要的是,他恐怕自己已經再無法承受這樣的精神折磨,他必須將心事向梅留雲說清楚。於是用過晚齋之後,朱宸濟便毅然決然的來到梅留雲的廂房前等著。
一直等到近戌時梅留雲才回到寒山寺,遠遠地看到梅留雲的步伐沉重,眼神透出疲憊,朱宸濟心下憐惜,立刻不由自主的快步迎上前去。貴為王爺之尊,要朱宸濟透夜在廊下等人十分難得;然而梅留雲一見到他朝自己走來,卻毫不給情面的往旁邊跨了一步故意迴避,甚至別過臉,連看也不看朱宸濟一眼。
朱宸濟原本想握住對方的手,卻被冷漠的打落,不禁令他勃然大怒,他背對著梅留雲,咬牙切齒的低吼:「站住。」
「何事指教?」梅留雲停下腳步,「我和東廠議事一整天已經很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不,我喜歡快刀斬亂麻。」朱宸濟一轉身以左手拽著梅留雲的衣領,向上一提將他拖拉進佛塔裡。
朱宸濟雙臂抱胸站著,梅留雲注意到他額角的青筋直跳,知道他此刻的情緒極為惡劣,是暴怒的前兆,「豐四爺,你……」
「豐四?」朱宸濟冷冷的說:「不敬犯上,看到我是這麼稱呼的?」
梅留雲深呼吸一口氣,單膝跪下、雙手抱拳,以軍禮參見:「豐王在上,下官錦衣衛千戶梅留雲,請受下官一拜。」
朱宸濟並不免他的禮,讓他跪著回答,「照實答話,梅留雲,你為東廠辦什麼任務?為何如此晚歸?」
「事關機密,恕下官無法透露。」
「無法透露?」朱宸濟冷笑一聲,「梅千戶是辦公事還是辦私事?」
梅留雲皺起眉頭,默不作聲,「能會面到那麼晚,看來千戶和東廠廠督非常親密。」朱宸濟語帶諷刺。
「下官的任務受廠督直接監督,情非得已。」
「好個情非得已。」朱宸濟斥之以鼻,「以前旁人說你在王爺手下做事是狐假虎威、為虎作倀,想不到一個從我府裡出來的鬼東西,竟然變成了東廠的走狗。」
「當初是王爺將我掃地出門,現在想要我怎麼樣?」
「你如果真的走投無路,為什麼不求我再收留你?」
梅留雲搖搖頭,感慨的嘆了一口氣,「……總是這樣,王爺高高在上,總要人卑恭屈膝、跪地臣服。」
「梅千戶倒是很有骨氣,從來都是傲然孤高。」朱宸濟語帶鄙夷,「你是不願意對我卑恭屈膝,對閹黨卻很樂於寬衣解帶。」朱宸濟以腳尖頂起梅留雲的下顎,「說什麼不為五斗米折腰,還不是為了前途作賤自己?跟了我之後還能跟其他的人,看來你還真是不挑剔,小時候是個倒黴鬼,現在……根本是下賤。」
梅留雲看到朱宸濟的雙眼充滿血絲,心想,和他再糾纏下去只會使情況惡化,「王爺不可理喻,容下官告退。」朝朱宸濟叩拜行禮,起身便想離開。
「慢著!」朱宸濟伸手朝梅留雲的肩頭抓去,梅留雲立刻身子一矮躲過了對方,並閃到門邊。
梅留雲的閃躲讓朱宸濟更氣得跳腳,「想逃?」朱宸濟伸出左手扣住梅留雲的右臂往背後用力一轉,將他壓制在門框上;梅留雲則企圖以左手掙脫對方的掌控。在掙扎扭打之間,朱宸濟突然發現梅留雲的頸部有一塊淺紅的圓形斑痕。
吻痕?距離前次兩人同床共枕才多久,對方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找他人尋歡?朱宸濟頓時感到全身血氣逆流、毛髮豎直、雙眼通紅,完全喪失了理智。他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怒吼一聲,隨即右手鐵爪伸出狠狠的將梅留雲連頭帶發抓住,用力朝青石牆壁上連續猛撞好幾下。他原本力大過人、暴怒之下更能斷木碎石,將梅留雲撞得半暈死過去,雙腿站立不穩整個人搖搖欲墜。
接著朱宸濟將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