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吾大師面露微笑,「施主想雜了,正心術而已。」

朱宸濟皺著眉,依舊不解。

「施主未能領悟,癥結在意識,也就是『我執』。」明吾大師說:「大凡智慧之士,都以意識做為一切依歸,由意識處理世事、以意識參悟佛法,就像龍離不開雲、虎走不出山,最終還是為此煩惱,施主須向他處跳開來看,從他人的觀點找出煩惱之源,如此便能獲得解脫之道。」

朱宸濟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彷彿什麼都不懂,總之他站了起來,對明吾行禮:「多謝大師點化,在下會再思索。」

「愛憎生於心,諂曲存諸念。」明吾大師知道對方尚未全然了悟,「老衲只有一言請施主三思,小不忍,則亂大謀。」

步出大殿,朱宸濟無意識的來到後院,抬頭一看,赫然是自己種的那棵梅樹,頓時覺得虛脫無力,別過頭,走到完全看不到梅樹的角落坐下。

「豐四爺。」

看見朱宸濟在後院出現,盧文電立刻三步併成兩步的趕來,「我昨天就想找豐四爺,在四爺的廂房外等了一夜。」

朱宸濟看了一眼盧文電,發現他的確眼圈暗沉,顯然一夜沒睡好,搖搖頭,自己等著別人,卻不知道有第三者等了自己一夜,「什麼事?」

盧文電塞了一包草藥在朱宸濟手裡,「看四爺近日精神不好,我自作主張準備了些草藥,這是以前莊上祖傳的方子……」

朱宸濟完全沒把盧文電的話聽進耳裡,甚至覺得有點厭煩,他原想將草藥推還給盧文電,一抬眼,卻瞄到梅留雲的身影經過;頓時心頭一緊,故意抓了盧文電到身邊,摟著他的肩膀,「難得你有這份心。」他貼近盧文電說話,幾乎吻上他。

目睹兩人狀似親密的梅留雲,卻只是眼神悽然的走過去,彷彿哀莫大於心死;走到後門口,還閃神的撞上門框,然後才扶著頭、步履蹣跚的出去。

朱宸濟的視線一直尾隨梅留雲到消失在門後才轉回,對於自己侵犯對方在先、現在又想惹對方吃醋的行徑深感愚蠢,「你以後用不著再跟著他了。」他淡淡的說,同時鬆開搭在盧文電肩上的手。

盧文電瞄了一眼朱宸濟,雖然不知詳情也大概猜到一二:這兩個舊情人現在顯然冷戰,盧文電突然覺得有些不悅,故意往朱宸濟身邊坐近一點,「不用再跟著他?豐四爺應該沒忘了答應我的事。」

「怎麼,想威脅我?」朱宸濟連眼皮也沒抬,「盧四公子,我知道自己說過什麼,而且我討厭人和我談條件。」

「豐四爺,我無意冒犯。」盧文電立刻低下頭道歉,「只是,昨天梅千戶說『不管豐四說了甚麼,千萬不能完全相信,否則只會得不償失』讓我十分介意。」

盧文電頓了一下,偷看了一眼朱宸濟的反應,又繼續說:「不過,我不相信他的話,我心裡信任豐四爺……」

「他說的沒錯。」朱宸濟打斷盧文電的話,淡淡的說:「盧四公子,我插手盧陽莊的事的確別有目的,並非看在你的面子上。」

盧文電皺了一下眉頭,心裡不太是滋味,朱宸濟又說:「盧四公子,並非你哪裡不好,只不過就算是買賣,也並非你想給,我就一定會要。」邊說著,朱宸濟的思緒轉而回到自己身上。的確,並非一個人給了另一個人就必須接受,就算他是王爺也一樣。

然而長久以來,自己不就一直強迫梅留雲一定要毫無保留的接受一切,一廂情願的要求梅留雲必須回應自己所有的感情,而忽略了梅留雲真正的想法,是他一直用「王爺」的鎖鏈禁錮著一個可能不屬於自己的人。

朱宸濟閉上眼睛,他該怎麼辦?像上次一樣燒了宅子,以為一切就能隨風而逝?但是他能燒了寒山寺嗎?還是該砍了這棵梅樹?

然而就像明吾大師說的:「愛憎生於心,諂曲存諸念。」就算砍了梅樹,又能怎麼樣?

朱宸濟突然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盧文電詫異又尷尬的坐在原處。

「千戶大人……」

錦衣衛衙門裡,梅留雲一臉陰寒的瞪著眼前的所有下屬,嚴厲的質問他們調查羅教叛賊的進度。想到自己的性命期限屈指可數,關鍵卻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說他不著急、不焦慮,根本是騙人的。

「經過那麼多日的調查,這就是結果?」梅留雲把書案上的一份供詞報扔到地上,幾個跟著梅留雲較久的下屬相互對望一眼,他們的記憶中從沒見過梅留雲丟甩東西,足見他這次是真的震怒。

「屬下不解,請千戶大人明示。」

「明示?」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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