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燃燃下,那人的眼裡竟然有兇狠的色彩。
“老賊,你仔細認認我是誰!”那人手裡的物事一拋,厲聲喝道。
“爹!”站在旁邊的珍貴妃突然捂住了嘴,下一刻淚流洶湧。眼睛裡寶藏的情緒翻湧。
連瑜回過神遞上一個安慰的笑容,又轉身道:“王丞相,許久不見,你還認得我嗎?”
王寬眼睛瞪大,面目驚恐起來:“你,你沒死?”
連瑜笑道:“是,我沒死。我沒死,丞相怕是很失望吧。”
“將軍!”不知誰喃喃了一聲。
“是將軍!威武大將軍!真的是將軍!”那個人隨即激動地喊起來。
“把箭放下,樓下的是將軍。是將軍回來了!”
連瑜,或者說叫鬱廉,看著昔日的將士,好戰友,蒼老的臉上露出欣慰地笑容。
一直靜默地站在鬱廉身邊的沈謙也站了出來。
“王丞相,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
王寬只覺得氣血上湧,情形不受控制,氣血攻心般急躁道:“放肆!誰准許你們的!放箭,給我放箭!”
鬱廉嘴角噙笑,掃視了他昔日的戰友。
“將士們。”鬱廉說,“鬱某當年之死並非因為先帝,而是丞相的迫害。將士們受丞相挑撥,為了給鬱某‘報仇’,這份情誼鬱某謹記在心。如今,鬱某活著回來了,只是想告訴大家。真正對我折月不忠的,就是王寬!”
當年的月無涯漏算了一件事。
十五年前,折月有過一場激戰。威武將軍鬱廉在那場戰爭中屍骨無存。
丞相利用這個契機,挑唆是皇帝怕將軍奪權,進而害將軍屍骨無存。
而現在。
鬱廉拿起刀劍高舉:“若要為鬱某報仇,就拿起劍來,指向你們真正的敵人。護我河山,護我河山!”
鬱廉身後的戰士跟著舉劍高呼:“護我河山,護我河山!”
變數。
天變之數。
王寬身邊的將士突然扔了兵器。
“是將軍,真的是將軍!”
王寬身後的將軍高喊。
“開城門!快開城門。”
“誰敢!”丞相大喊。
但似乎大勢所趨。
“大人,你似乎忘了。”昭陽手勒緊了王寬的手,緊緊別到背後。刀鋒陷入肉裡。
原本護著丞相的將士也離開的劍。
“丞相,還是束手就擒吧。”宮城內突然傳來勸降聲。
王寬回頭。
“皇上!”
在一看。
城門外,連城瑾默默脫著明黃色的外衫。
月九霄從密道進宮,開啟了南邊的城門。
趙允和溫成玉帥著大軍趕來。
“是將軍在城外,開門!”趙將軍喊著,從開出的一小道縫裡衝出去。
那裡,是他曾經追隨的將軍。是他以為已經……不在人世的將軍。
格局瞬間逆轉。
月傾寒噙著笑:“丞相,這人心,似乎不在丞相那裡了,現在。”
“如果是等城外的援軍。”月傾寒頓了頓,“丞相怕是等不到了。丞相的援軍。”
月傾寒笑得更加燦爛。
趙允遞過一塊東西給月傾寒。
月傾寒繼續說道:“朕自幼登基,沒上過戰場,只懂得紙上談兵。連朝政都是皇叔一手輔佐。朕是無能,可朕自認無愧。朕從來,沒有對的起折月的每一個功臣。”
月傾寒說著抬頭,把手裡的東西高高舉起。那是一塊金燦燦的牌子。是兵符!月傾寒朗聲道:“朕乃天子,金口玉言。今日之事,實為亂成賊子作亂犯上。如今首惡落網,朕不願見我折月勇士自相殘殺,現在放下武器的,朕可以不予追究!”
話一出口,四周安靜片刻,然後,只聽當地一聲,一人扔下刀劍,撲通跪到地上。隨後,又有一個人棄劍下跪,接著,第三個……於是,跪下的人越來越多,四周漸漸只聞片叮噹的刀劍墜地之聲。
終於,所有的叛黨都放下武器……
仗,到底結束……
王寬慌了神,昭陽的劍卻還在他脖間。王寬跪下道:“皇上,是臣一時鬼迷心竅。但,但……”王寬眼睛無錯地四處看,直到看到那挺著肚子的人才稍微安定下來,“但琪兒是無辜的。她還有你的孩子。皇上,孩子……”王寬無措的說道。
月傾寒瞭然一聲:“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