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讓虎爺他老人家放心,絕不讓那孫子活著下臺!”
覃大福笑道:“這就好,這就好,虎哥還不知道醜瓜兄弟你的身手?不過依我看贏了就行,不一定非得打死。”
醜瓜抬頭陰沉沉地看了覃大福一眼,胡亂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凌晨一點鐘他們下到地下六層,左饕和另外幾人按照覃大福的吩咐,簇擁醜瓜進場。
在主持人高呼“讓我們歡迎——醜瓜!”和觀眾席上雷動的掌聲、口哨聲、歡呼聲中,左饕尾隨其他人入場,這才看清地下六層的格局,中央設有一個拳擊臺,四周近千軟座包廂,光線昏暗,已經坐滿了人!空氣混濁,頭頂飄著一股子洗不淨的血腥氣——竟是一處地下黑拳場!
教官們之前也說過黑拳,不過提起的多是香港或者國外,左饕萬萬沒想到,就在H城自己身邊就有如此規模的一處!
費醫生說,這病,不好治。
隨著裁判的手臂大幅下揮,雙方很快陷入纏鬥。
醜瓜的對手是個綽號“蜥蜴”的矮個子,動作很快,短粗的脖子總是神經質般地抽動著。
觀眾興奮不已,不住尖叫狂呼。
黑拳不分場次、不能叫停,什麼時候把對手打趴下或者被對手打趴下,什麼時候才算結束。
隨著臺上二人的打鬥進入白熱化,場下觀眾一面奮力為自己押注的拳手助威,一面惡毒咒罵對方拳手。拳場氣氛更加熱烈,空氣中瀰漫著瘋狂、殘忍、享樂、貪婪、放縱的因子,隨著蒸騰的汗水和燃燒的熱血不斷擴散,滋潤著深夜的地獄裡最妖豔的罪惡之花。
有的戴墨鏡的客人,身邊帶了四五個女人。此時極度的興奮沖刷著神經,有的女人脫下文+胸扔出去,赤+裸上身對著拳擊臺搔首弄姿;有的男人伸手在女伴大腿上肆意動作;更有甚者,大概是看選手對打看得激情澎湃了恨不得親身上陣,揪著身邊女伴的頭髮拳腳相加,打得她們連連慘叫。
饒是左饕神經再強韌,這時也被森森震撼了,臉色發白,幾欲作嘔。
覃大福本來沒想帶他進來,怪只怪他剛才表情太鎮定。直到此刻才感覺自己扳回一局。嘖嘖,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啊。
左饕閉了閉眼,不再理會場下百態,把目光轉移到拳擊場上,很快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聚精會神地觀察起雙方動作,眼睛眨也不眨,目光明亮得燦若寒星。
覃大福:“…… 嗯?”嚓,這適應性也太強了吧!
蜥蜴個子較矮,動作卻奇快,雙目渾濁,抽動著脖子不管不顧地攻擊,永遠是一副要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架勢。有句俗話講,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醜瓜的動作雖然比蜥蜴更有章法更成體系,但在一開始也是百般吃力才能勉強架住蜥蜴打了雞血似的強+攻,捱了重重的幾下。
左饕感覺醜瓜的動作雖然已轉變得十分粗暴,卻還隱隱帶著老兵的影子。左饕猜測他大概是生活所迫,轉業後才不得不效力於虎哥來□拳。
雙發已激戰了一刻鐘有餘,蜥蜴頹勢漸顯,攻擊不再有力,大+腿也隨著脖子開始抽搐起來,讓人感覺他整個人都在臺上抖。
“呸”,覃大福罵了聲,“這婊+子養的!”
左饕對這個詞有些技術性過敏,看了他一眼。
覃大福解釋道:“蜥蜴肯定用藥了!”
歡呼和咒罵聲音突然升高,更加震人耳膜,左饕轉頭,見此時場上形勢已然分明,醜瓜覷了個空子繞到蜥蜴身後,咬牙挺住蜥蜴砸在自己兩肋和背上的拳頭,用一條鐵臂緊緊勒住蜥蜴的脖子,另一隻手握拳猛擊蜥蜴左太陽穴,兩臂青筋暴起,拖著蜥蜴連連後退。
一分鐘後,蜥蜴雙拳擊打得越來越慢越來越無力,終於停了手,不再掙扎,脖子軟軟後仰,兩眼翻白。
醜瓜又用手肘在蜥蜴脖頸上用力猛砸一記,才放開手,丟開蜥蜴任他倒在場中央,也不知是暈倒還是死了。
裁判員舉起醜瓜的手,宣佈醜瓜獲勝。
那一刻,醜瓜就是場上的英雄。
覃大福讓人接醜瓜下臺,自己帶左饕他們回休息室。在走廊一邊走一邊假模假式地關心左饕:“怎麼樣?沒嚇著吧?”
左饕淡淡搖搖頭,臉色發白,眸子雪亮。
覃大福暗笑,小樣兒的,接著裝。
他不知道的是,左饕確實有所掩飾,掩飾的卻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臺上激斗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徘徊,他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