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酒。之華士50年份的。來不來吧你。
“就算是一當,哥哥我也上定了!”誰讓我好這一口呢。
“晚上老地方見。”
“那什麼……”
我滔滔不絕的和單超扯淡,幾下敲門聲隱約傳來。
“進來!”我朝門那兒喊了一聲。隨著腳步聲傳到耳朵裡的是低低的兩個字“送水”。哦……送水的。啊!我腦子裡刷的閃過了個念想。抬頭一看,我心兒里美了,冤家路窄啊。
“就這麼著了,我先掛了啊……”
那小子瞄了我幾眼,大概也認出來了,沒什麼反映,扛著那沈不啦嘰的東西就往飲水機走。小子跟我玩兒無視啊。
“嘿,幹嗎的?”我明知故問。
“唉!唉!問你呢,你誰呀就往裡走?”
他沒吭聲兒,光指了指肩膀上的東西,連眼皮兒都不帶抬的。我這暴脾氣的,他媽的給我玩兒沈默,這是個什麼寧種啊。我盯著他換水,不由得將視線從他手上轉移到他身上,細細打量起來。這小子細胳膊細腿兒的,純白棉T恤裡那副沒幾兩肉的小身板兒晃晃噹噹的,露出來的手臂脖子白的不健康。我心想你個太陽地兒底下送水的保養的不錯啊,還真風吹雨打都不怕啊。我瞅著他的臉,比脖子更白,巴掌大的瓜子兒臉秀氣的不象話,也就十六、七歲。
“我說你童工吧,啊?”沒聲兒。
“你就這麼進來了,我這兒少了東西你負責啊?”還裝蒜。
“呦,你不光瞎貓狗眼走不穩道兒,還又聾又啞。去!我跟一殘廢較什麼真兒!”我看你鴕鳥到什麼時候。
果然,那小子蹭的攛兒起來,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死瞪著我,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來:“我19了!”
我愣了愣,奔兒的笑了。“我他媽問你歲數了嗎?你倒積極哈!”
那小子也一愣,吃了個憋氣得小臉兒更沒了血色。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恨恨的說:“你以為老子沒幹過童工。告訴你,別以為你今天坐在這兒跟個人似的拿老子窮開心,就憑你,這家公司也得玩兒完!著火,招賊,破產!”
你個小嘎巴豆兒還一嘴一個老子。“呵,嘴上倒是放屁放的挺痛快的,你媽的。”
我不緊不慢的撥了個電話,衝那頭兒沈著聲音說:“後勤嗎?我杜總。把那家供水的單位換了。為什麼?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那小子盯著我,猜不透我要幹什麼,瞪大的眼睛眯了起來。我嘴角一勾,兩步跨到飲水機前,一腳踢散了那物件兒,水汩汩的往外流。小嘎巴豆兒反映過味兒來了,這時候後勤的也趕過來了。
“你弄得吧,嗯?你弄得吧!你廢物啊你!”後勤的那個胖子推搡著他。
“杜總啊……你看這……”
我沒理那胖子,心裡躍躍欲試的等著看那小子氣急敗壞爭辯的蠢樣兒。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沒襯了心兒,小嘎巴豆兒咬著嘴唇一臉的隱忍,一雙眼睛蒙上了一層的水霧。看他那委屈樣兒,我頓時失去了玩兒下去的興致,我這是圖什麼啊我。他繞過我,提了空水桶一句話沒說走了出去,我看見他走到門口時開始抽抽噠噠起來,還抬胳膊呼啦了把臉。
後勤的那胖子在一邊兒講著電話:“你們派的這是什麼人啊?”
我知道,剛剛那位的工作是保不住了
(三)
聽完Sandy的彙報,我又批了幾個案子,轉眼就到了午飯的時間。虧什麼別虧了自己的五臟廟,從昨天到今天我這體力腦力雙管齊下的,中午就到新開的那個餐吧來個黑椒牛排吧。
穿過大廳的時候,身後幾個前臺的小姐正滿臉錯愕的談著什麼。
“你是沒看見,嚇我一跳!”
另幾個眨巴著眼兒叭兒叭兒的聽著。
“就那麼一下子連人帶桶的滾下臺階了。”
“傷得重不重?”
“沒看出來。就是死活不去醫院,說是貧血,慣了。”
我直覺是那小子。貧血?什麼年代了還營養不良,至於給我玩兒苦情山茶花兒嗎你。
“後來怎麼著了?”
我豎起耳朵接著聽。(月某人:杜晃啊杜晃,你洗心革面不當惡霸當八婆了?)
“扶著腰爬起來走了,換個人就得訛那個碰倒人的一筆。”
“到底是小孩兒,老實。”
“不過,那小孩兒長得還真好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