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濟聞突地笑出來,蘭星好奇地看著他。
蔣濟聞看著蘭星那雙眼睛,依然那麼純淨,好像星星。
小孩子也有長大的一天,雖然慢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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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濟聞猜測這大概是蘭星第一次夢遺,之前一年來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他自己性冷感,這一年裡幾乎沒有過這方面的念頭,而蘭星一直是小孩子一樣,他就從未考慮到蘭星還有這方面的問題。
雖說十七歲第一次遺精晚了一點,但也不奇怪。蘭星身體一直比較瘦弱,這一年來好了許多,身體開始發育也是正常的。問題就在於他們家的這個孩子跟其他家的孩子不一樣,其他的孩子到了這個年紀,透過書本、電視、同齡人的交流,自然而然就懂了這方面的知識。可蘭星完全沒法做到,就是蔣濟聞跟他解釋“遺精”,他也一副茫然的樣子。
兩個星期後,一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一次。當天晚上,蘭星就不願意到自己床上睡覺了,他認為那張床有問題。蔣濟聞苦笑不得,費了半天的勁才哄得蘭星乖乖躺下睡覺。
第三次發生同樣事情時是在半夜。蔣濟聞被蘭星搖醒,蘭星站在他床前,光著兩條腿。蔣濟聞一看就猜到怎麼回事,到蘭星房間一看,果然,髒掉的睡褲被蘭星扔在了地板上。蔣濟聞翻出新褲子給蘭星穿上,這回再讓他到自己床上睡覺他怎麼都不肯了,蔣濟聞只好跟他一起睡。蘭星抱著蔣濟聞的手臂,撥出的熱氣一下下打在蔣濟聞面板上,熱熱的,癢癢的。蔣濟聞看著他的睡臉,想起自己少年時候,潮溼的夢境、粘膩的內褲跟慌慌張張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醒來,蔣濟聞就發現蘭星晨勃了。他坐在床上,內褲已經褪掉,看著自己的性器發呆。蔣濟聞幫他穿上褲子,告訴他這是正常的、每個男生都會這樣。蘭星就伸手去扯蔣濟聞的褲子,嚇了蔣濟聞一跳。
“看!”蘭星不滿地喊道。他要求看一看蔣濟聞的性器,他要確定蔣濟聞也跟他一樣。
蔣濟聞尷尬地解釋、哄勸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蘭星顯得特別煩躁,他褪掉自己的內褲,讓半翹起的性器暴露在空氣中。蔣濟聞要幫他穿褲子,他就生氣地大喊大叫,伸出手去拉蔣濟聞的褲子。蔣濟聞擋著他手,又不敢用力推,慌亂中被蘭星扯到褲子,一拉。他穿的是鬆緊帶的寬鬆睡褲,這麼一拉就被拉下來了。
蔣濟聞尷尬得要死,可他面對的是蘭星,他遇過的最奇怪的小孩。蘭星張牙舞爪衝上去,非要一探究竟。蔣濟聞躲不過,想都是男人,看一下也不會怎麼樣,而且對小孩的必要的性教育還是不可缺的。
蔣濟聞說:“好吧,讓你看,你別動。”
蔣濟聞在蘭星熱切的目光下脫掉自己的內褲,露出自己的性器。蘭星走過去,看看自己的,又看看蔣濟聞的。他覺得大小不一樣,且蔣濟聞的沒有翹起來,他很不滿。
這是蔣濟聞第一次在人面前露出身體。跟人做愛的時候,他從來不開燈,他不喜歡。欣賞別人的身體,或者讓別人欣賞他的身體,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
但現在物件是蘭星,他不明白性,他只是純粹的好奇,不帶一絲雜念。
兩個人,一個大,一個小,光著下半身湊在一起,看著彼此的性器。
蔣濟聞看著蘭星低著頭那一副認真的樣子,不禁嘴角上揚。他低下頭,親了親蘭星的額頭,說:“可以了吧?”
他們兩個穿好褲子,蔣濟聞抱著蘭星,輕輕拍著他的背,直到蘭星平靜下來。
蔣濟聞現在是性冷感,但他以前並不是性冷感。他的少年時期一直是正常的,有衝動,有慾望,有不可告人的夢境。從某一個時期開始,或許就是蘭敏不斷挑撥他的那段時期,他漸漸覺得有慾望是一件可恥的事,他控制不了對這種事感到厭惡。
他一直覺得那種令人羞愧的慾望全源自他軟弱的意志力跟內心深處齷齪的念頭,當他遠離少年時期,逐漸變得成熟強大,慾望也變得可以輕易掌控甚至消失。因此他一開始認為蘭星的問題並不大,他知道蘭星跟他不一樣,蘭星的內心沒有那些陰暗的想法跟念頭,他的思想還是孩子,只是身體已經長大。
可是蘭星的表現卻不是如此。他的夢遺現象一直持續著,換著床睡也沒用,他開始排斥睡覺,情緒也越來越焦躁,容易發怒。他畫很多畫,這些畫的色彩都極其鮮豔刺眼。他畫自己的床,他把它畫成一個大水池,色彩黏稠,他躺在裡面,渾身溼透;他畫他自己,滿紙都是紅色的火焰,他身處其中,胯間的性器高高翹起。
蔣濟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