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場景,蔣濟聞猜測這些表明的是蘭星的情緒。可蘭星的心情怎麼會這麼差呢?蔣濟聞想起這幾個月裡蘭星在療養院畫的畫,大部分都很可愛,都是一些溫暖的顏色跟明亮的光線。就好像突然之間蘭星的心情就變差了。蔣濟聞把這些告訴王醫生,王醫生說,蘭星也許比我們想象的敏感多了,肯定有什麼地方,是我們沒發現的。
蔣濟聞把畫鋪在床上,站在一邊以研究對手計劃書的細緻跟耐心研究著蘭星的畫。他時不時調整某張畫的位置,再退遠些仔細察看。蘭星真是自閉界的畢加索,蔣濟聞費盡腦力,除了“心情很差”以外,沒法從這些畫裡看出什麼。
他把畫收起來,整理好放到蘭星的畫夾裡。躺倒在床上,回想起認識蘭星以來的點滴,像小獸一樣嚎叫的蘭星,認真畫畫的蘭星,第一次開口說話的蘭星,散步時興奮又開心的蘭星,躺在彩虹被單上露出純淨笑容的蘭星……他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翻著畫夾。
突然,蔣濟聞停下動作,看著眼前的畫。
這張畫蔣濟聞還沒看過,不是之前畫的,也不是來醫院後畫的,那就是在星期一到星期天之間這段期間畫的。
畫上有個少年,蔣濟聞知道那是蘭星。蘭星畫裡的自己永遠都是同一個模樣,小小的腦袋,小小的身體,稍稍弓著背。少年站在一座大房子的門口,孤單單地站著,畫面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那幢房子跟少年。少年的身影在巨大的房子面前顯得特別渺小,他就那麼站著,望著遠處的一片空白,好像在等著什麼人,又或者剛告別了什麼人。
蔣濟聞繼續往下翻。
整張畫紙幾乎全是留白,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跟四角的陰影表明這是一個房間。有個孩子蹲在畫紙的中間,小小的,縮成一團,陪著他的只有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