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著菜式調配,轉向右面就朝動作拖延的小廚師罵起來:“丟雷個老某,有冇搞錯!雷個嗨新格每法?”端著蒸飯平鍋的小廚師被一腳蹬在屁股上,蹦出幾步遠。
轉臉看到蔣敬璋過來,黃大廚“嗨呀嗨呀”的打發走了身邊的總廚秘書,提下頭上的高帽子;用厚實通紅的手掌往蔣的背上拍了一掌。“哇~阿璋,靚仔啦!雷個樣幾嗨杭港,非有女生追的跑死掉啦”——蔣敬璋呵呵一笑打岔道:“您就那麼希望我被一大幫女生追著打?祁總讓我和您關照,稍後在粵菜廳準備staff餐,夠四位用的。”
“灑灑碎啦~~linda,喏,母外staff(五位staff餐),靠窗嘞。”侯在傳菜間的粵菜領班linda忙應了一聲,轉回餐廳去準備。——蔣敬璋緊接著補充交代:“外面剛下過雨,有霧,把窗簾拉上一層。不允許等老董落座了,再動手拉簾子。”
大廚訝異的盯著問:“外莫耶?(為什麼呀?)”——蔣敬璋搖搖頭:“隆董不喜歡這種雨霧連陰的天氣。祁總這麼教我的,具體原因我沒細問過。”
時鐘指向六點鐘,中廚房裡因為鼓風機、炒勺敲打的混響而吵鬧起來。蔣敬璋湊近大廚的耳邊關照一聲,便沿著洗碗間經過粵菜後門進到粵菜廳,又拐進淮陽餐廳。
淮陽廳早班領班susan放下手中檢查才餐盤,快步上前,有問有答的說明了早餐團人數、標準,以及擬單部門。聽到前廳部的名號,蔣敬璋定住腳步,特別讓susan取來前廳部下發的訂餐單,見上面派單簽名正是前廳部經理秦彥華。低頭想了片刻,快步下樓到前臺,招呼前臺調出了團隊派餐單底檔。這一調驗底單,真把蔣敬璋驚得手腳底冒汗。底單上備註赫然寫著“清真”二字。而手上訂餐單備註欄卻沒有任何註釋。
他假稱發往餐飲部的單子被水打溼,讓那個前臺女生現場又補打出一份。拿到之後快速趕往後廚,把新單子交給了領班廚師。領班廚師一邊罵著娘,一邊招呼白案廚師立即換主食,水菜備料廚工開櫃取菜。蔣敬璋跑到餐廳中,招呼餐廳Waitress,撤下已經上桌的成品葷菜。
最後一盤菜剛拿下來,旅遊團客人、地陪、大客車司機已陸陸續續進門入座,哇哩哇啦的說笑,動手取著主食。四個餐廳Waitress加上領班susan,腳不沾地的又把剛出鍋的白粥,豉油時蔬等素菜一一擺上桌。
淮陽菜領班廚師高雪松叉著腰,用炒勺敲著工作案和醬料托盤,破口大罵:“我操,前臺這不是明擺著玩傢伙嗎!蔣sir,幸虧你臨時調看底單,不然的話,清真團端上叉燒包,不特麼鬧出人命來?!蔣sir,這事兒鬧成這樣絕對瞞不住。除非你和大廚說通了,看這些東西怎麼消化成本吧。操,前臺這幫挨操打呼嚕的傻逼!”
“高哥你小聲點兒。被聽見高聲喧譁,你再有理也變沒理了。”蔣敬璋從毛巾櫃中抓出兩個消毒溼巾,塞給高雪松一個“先擦把臉。我和你一樣,也是一頭汗。這事稍後我會去和大廚說的。”
“偶知啦!”大廚陰著臉從後面過來,指揮著廚子將撤在工作臺上的東西逐一開啟看過。半晌才轉怒為笑對蔣敬璋說:“雷嗨同祁總港介個系,強本算偶個staff,當交代前廳個小妹啦,都好辛苦啦。(你好與祁總說清這事,成本算我的staff賬,當做招待前廳服務員小妹,她們也好辛苦的。)”
蔣敬璋有意拉住大廚的手,笑道:“我先替前廳的小美眉們謝謝大廚。只不過這需要先和祁總說明一下。不然若被其他部門看到,他們首先就說不清。”——“嗨呀嗨呀,阿璋雷港冇錯啦!阿松雷個衰仔,去把料搞staff餐啦”大廚一把揪住蔣敬璋上裝肩頭,嘻嘻呵呵的拖著他進到餐廳裡。
站在餐廳門口等候時,大廚笑嘻嘻的問:“阿璋有冇鋁盆友?(有沒有女朋友)”——“我從學校直接就到了酒店,然後一直晉修上課,沒有時間交女朋友。大廚要給我介紹鋁盆友嗎?那我可要個陪嫁豐厚的,因為我可是兜比臉還乾淨的窮苦孩幾耶。”蔣敬璋嬉皮笑臉的挽著大廚逗趣,大廚哈哈笑著,從款臺拿了一隻白板筆,寫了張‘求投餵,求包養’的紙拍在他胸前。然後繼續笑得咯咯咯:“鬼馬仔啦~~”
沈赫筠和隆澔一前一後出了電梯,隆澔身穿一件湖藍色雞心領T恤,沈赫筠則是外罩西裝,棕色線編吊繩綴著一枚飛翅型的白玉墜,在湖藍色襯衫映襯下更為顯眼。
走到近前與大廚和蔣敬璋先點頭問早。剛落座,沈赫筠從左衣袋中摸出手機,交給隆澔:“你的電話。”然後轉向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