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叉開五指捂在嘴前長吸了口氣:“哇塞,蔣sir好帥喲。我聽朱安說過,他們新提的經理是帥哥,沒想到帥到要逆天了!”——朱安怕女友一興奮把周圍人都喊過來,連忙岔開話題問:“阿靜你稍後再驚豔。蔣sir您來這辦事還是買東西?”
“隨便轉轉。”——“不打擾的話,借您跟前座位歇幾分鐘”朱安領著女友拉座挪位坐下來。“我帶阿靜來看手機的,早就答應給她換新手機了,男人得言而有信吶。呵呵。”又轉向阿靜解說“老婆我跟你說,蔣sir今天絕對是有擔當,保下餐飲部好幾十號人的飯碗;後來中廚後廚聯合邀請蔣sir喝酒,我們蔣sir愣是拱手推了。有個廚師長感動得恨不得要跪下了···”阿靜被朱安說得驚詫不已,連連喊著天吶天吶···
蔣敬璋被誇得十分不自在,找準停頓抬手切斷:“工作上的事情不必拿到外面說,尤其說給女生聽就更不合適。”
朱安聞言適意笑著應和一句,然後問女友想喝什麼飲料,阿靜快速回答要珍珠奶茶。“蔣sir,這回的亂子真是多虧有您頂著。就算我不是當事人,這心裡也是萬分的過不去。知道您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茲當賞個臉,容我請您喝個啤酒成麼,不是不開車嗎?”
蔣敬璋剛想推脫,阿靜裹挾著一股噴香湊過來:“蔣sir,您就答應吧,朱安說過您沒少照應他,這次就給他個機會,求您了。”說罷幾乎要淚眼汪汪撲到近前。
蔣敬璋無奈的點點頭;“也好,就只能一小瓶。我還要倒公交回家。”朱安應了聲“好咧!”一躍而起,一路小跑奔向冷飲櫃檯。
阿靜坐回位子努力恢復成一派淑女狀,撫平短裙皺褶,摸摸手腕上亮閃閃的鐲子鏈子。“蔣sir,這次的事真謝謝您了。要沒您在老總面前頂著,這麼大雷誰都背不動,朱安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言重了,工作中本就是同事之間相互配合,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為避免尷尬,蔣敬璋一面搭著話,一面檢視剛拍的手機影片。阿靜找不到交談話題,便轉頭去看正在持續的走秀,一時碰巧兩人都有了轉開冷場的題目。
朱安到桌前,拎著兩個小瓶青島純生,另隻手託著珍珠奶茶;蔣敬璋自然接下外側一瓶,待朱安落座,兩人碰了下瓶子,互道“謝謝”“隨意”,各自緩緩的喝著。
朱安舉瓶喝了一口,搖頭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該要冰鎮的,常溫的真是差著勁兒。蔣sir別嫌棄啊。”——“哪的話。讓你請我喝酒已經不好意思了。”為了搭話,只好快速嚥下啤酒,說實話真是不大對味兒。
沒話找話的終於咽藥一般喝完了一瓶啤酒,蔣敬璋說要趕晚班車,便寒暄著告別了兩個人,背了挎包商場大門走。他沒有察覺此時他已經走不成直線,更沒有覺察到身後茶座上,那對情侶的表情如翻書一般變了個樣。
“哎,這麼幹不會有麻煩吧?”——“放心吧,空口無憑。老婆,你看中的筆記本和新手機,這下都有了。”眼看著茶座服務員收走空瓶,朱安按了手機按鍵,把編好的簡訊發了出去。
走到露天中,蔣敬璋發覺四下裡的霓虹彩燈,竟然拖出了長尾線;而他明明朝著一個燈柱走去,伸手時又摸個空。待胡亂摸到燈柱時,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向上靠過去。心裡反而異常清楚:一小瓶啤酒怎麼會上頭呢。他抬手摸著自己的臉,向周圍搜尋公交車站的位置,卻看到所有人、物、燈光,都拖著一股煙似的,並越來越模糊的暈開著。更有一股不尋常的燥熱伴隨著恐懼,向他的四肢百骸鬼魂一樣的發散開。
蔣敬璋慌亂的摸著挎包摸出手機,舉在眼前就已經看不清螢幕,兩條腿卻已經支撐不住身體,他只能竭盡全力的摟住燈柱。
突然感覺到有個人握著胳膊將他撐起來,隨即有個聲音響起:“小蔣,我是高雪松啊,你哪裡不舒服,身上有傷嗎?我讓你嫂子幫著叫個車送你去醫院吧。”——“電話···幫我打電話···給師父···我師父···”蔣敬璋只能伸手扒著高雪松的胳膊,將主要詞彙說出來。
有了高雪松的扶助,蔣敬璋覺得他可以放鬆一些;卻把高雪松嚇得不輕,蔣敬璋軟得象一灘泥似的架都架不住,他根本騰不出手,無從判斷致病原因。高雪松倒手把人挎到一側臂彎中,催促在近處的女子幫著摸起落在地的手機,調出通訊錄中號碼,撥通電話貼到他耳邊。
對方手機響了兩聲之後就通了,響起祁思源帶著笑意的問話聲:“你這臭小子又野到哪兒去了?都多大了還跑出去買零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