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胎兒情況不太好。蔣敬璋看完之後交還給陳佳耀,看著他彈開金閃閃的打火機,點火燒為灰燼。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這還想不明白。老爺子看到的是另一份報告,資料顯示章文娣肚子裡的,根本不是他的種。我替老爺子扔了一萬塊錢給她,只要她打了肚子裡的野種,就再給一筆遣散費。下午已經結清了。”
蔣敬璋直覺的渾身發冷,難道剛看到的化驗單才是真實資料:“等等,你偷換了化驗報告,也就是說章文娣孩子其實···那可是你的親弟弟或者妹妹呢···”簡直不敢想象眼前這個面容精緻的青年人,竟然狠戾到如此程度,把同父異母的手足扼殺之後,談論起來竟還能言笑晏晏眼睛都不眨。
陳佳耀哼的冷笑一聲喝了口酒:“蔣敬璋,你剛才和我說的話,不會轉眼就忘了吧。”見蔣敬璋被問得啞口無言,陳佳耀嫣然一笑簡直是妖冶凌厲。“怎麼樣,這回你不用在擔心輩分錯亂了,跟我交往吧。”
“我操···你真是人中極品。東強給我杯冰水。”蔣敬璋聽清門擠少爺的話之後,差點背過氣。藉著喝水充氧令大腦回路之後,他扶著吧檯對向陳佳耀鄭重道:“陳少既然把話挑明瞭,那我就說開了吧。首先我是直的;其次就算我能甘心為誰掰彎了自己,也不會選擇你,因為冰炭不同爐。第三我這個人有點小潔癖,你身上血腥氣、煙火味兒都太濃。”
陳佳耀歪頭盯著蔣敬璋研究了好一會兒,摸過手包蹭下高腳凳:“蔣敬璋,如果你大方點兒答應了,或許我很快就沒興趣了。但我必須承認,你比章文娣高明得多。”言罷他搖搖擺擺的鑽進了迪廳。
西餐waiter收了餐具回來,向蔣敬璋彙報預備落班。蔣敬璋勉強鎮定的點點頭,接了交上來的logbook。看著waiter把餐廳鑰匙串封進信封交到前臺保衛部值班處。
李東強又倒了杯冰水放在蔣敬璋手邊,片刻又從吧檯抽屜裡拿出煙和火機推給他。“困勁兒上來了吧,抽一根兒提提神。”——“謝了,我不抽菸的。”
“嗨喲,你怎麼先迷瞪了。你假裝點顆煙,讓我逮機會抽一口。不然我都睜不開眼了。”李東強笑眯眯的看著蔣敬璋點起煙,迅速的捏過去蹲在吧檯裡吸過兩口,起身時還含著口白開水,把煙交到蔣的手中。“你聽到風聲了嗎,董事會完成該組之後,從今年年底起,酒店開始施行總經理聘用制合同。自黑桃K往下逐級聘用,個人合同期長短由上一級經理決定。也就是說,今後真要靠老弟你給哥哥一口飯吃了。”
蔣敬璋扇了扇圍繞過來的煙霧,兩臂交叉支在吧檯上:“這話說得太早了。我也是到今年底合同到期,續不續合同還得看老總的意思呢。我可以把話先跟你說,只要到那時我有這個權利,可以是你來辭我,我不會辭你。這您放心了吧。”
李東強捶著吧檯興奮起來:“老弟真痛快!改天哥請你喝酒。實話說我和虎子都願意幹下去,咱們酒店的薪金水平不低,工作氛圍比別處好。”——蔣敬璋會意點點頭。呲著白牙笑道:“我懂的,看好你家虎子那邊的班次,就來和我招呼一聲兒。”
雷金納德酒店對於同性交往,給予預設並相對積極的態度。酒店內部員工確立並公開關係的同志伴侶,在福利待遇上會有比照相應條例的補貼;從而為相當一批同志員工創造了相應寬鬆的工作環境。這一點在當前職場環境中是很少見的,也因此成為這家酒店吸納人力資源的強勁動力之一。
李東強家那位在客房部,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夥子。李東強常因為調班的事,給前任餐飲部經理送煙。如今熟人升職為頂頭上司,對於他而言簡直是前途大好。更何況對於他們而言,離開雷金納德總歸是弊大於利的。
和龐自強交接完畢之後,手機上出現師父的簡訊:夜宵在微波爐。
祁思源把講話稿存檔之後,抬頭去看沙發上吃夜宵的徒弟。蔣敬璋裹著浴袍盤腿坐在沙發上,用畫報墊著千層麵盤子,一口兩口吃得真叫秀氣。絕對符合師父的要求:在沙發上坐著別出聲兒,就當陪著師父改稿子。
“徒兒,吃不了就剩下吧。等你數完這盤子面,雞都叫了。想什麼心事呢,跟為師說說。”祁思源拿了盤子放到門口小吧檯上,指著盥洗室讓徒弟去漱口。——“今晚又撞見那位陳少。親口告訴我,他暗中調換孕檢報告,然後利用他爹施加壓力,逼著章文娣做了引產。估計過不多久,章文娣就會接到一張離婚書。”
祁思源在開著的窗前噴了口煙:“於你而言,這是隔岸觀火的事兒。”——蔣敬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