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敬璋和陳佳耀在國外註冊結婚的錄影影片,已經有人透過郵件發給我了。這就是你乾的好事!姓王的你給我聽清楚:那是我一手養大的人,燒成灰也是撒到祁家墳地裡。別以為你在外面玩傢伙,而我在黨校裡培訓,就拿你沒轍。你怎麼把人給我弄丟了,怎麼給我找回來。否則我豁出去從黨校退訓,也絕對整死你和你那死貓局長。”說完不等對方吱聲就按鍵收線。
室內大床上的兩個孩子,用枕頭倚著剛能坐穩。眨著大眼睛向四下看著。祁思源轉身回來臉上帶著怒色,兩個孩子見了步調統一的反應起來,先瞪大眼睛後撇嘴,再就是閉眼咧嘴仰脖子,異口同聲的大哭起來。
祁省三最聽不得孩子哭,立即在另一邊吆喝著,讓兒子把狗帶遠些,別嚇壞了他的寶貝孫子。祁思源糊弄著答個腔兒“您孫子好著吶!”,轉臉又逗著西皮叫兒子,讓“就地滾兒一個”,於是引炸了老爺子壓抑半晌的怒火。
祁省三用手杖戳著地扯開喉嚨喝道:“孩子都哭的那麼可憐了,還告訴我好著吶。跟前的人都在幹嘛呢!”說話間拄著手杖一步一頓的拉著架子就出來了。“兩個小傢伙兒有什麼閃失,我饒得了你們哪個!”——“祁老您放心吧。小孩多哭會兒不礙事兒,有助增強肺活量。”一個裝扮樸素的女子在旁接話茬兒回答。
“去你奶奶個攥兒的,都哭得導不上氣兒了,還他媽跟我扯淡。這麼大小孩讓他有多大肺活量,一口氣把你貼南牆上去才夠?!”祁省三直眉瞪眼就朝那個女人吼起來,轉頭指示朱景升道:“給她開出門條,讓她立馬走人!我的小孫孫不能交在這種人手裡。”
朱景升正想解釋那女人的身份不是保姆,祁思源擺手示意由他來處理。隨後招手支使讓那女人去隔壁院子裡等著。祁省三盯著保姆把孩子分別抱著拍拍哄哄,另有人快步到一旁去準備乳食;至於身後發生什麼一概無視。
那女人是祁思源領回來,請老爺子過目作為‘擺設’的角色。正考慮著怎麼將之引薦給老爺子;這下倒好,老爺子直接下了評語:看不順眼的擺設,尤其礙著他孫子的,必須撇出去。
蔣敬璋沒想到在健身房抻筋壓腿的功夫,手機就差點被呼炸了。王靖玖已連遭兩場雷劈,死都不能再往他手機上撥叫。他明白捅炸了馬蜂窩的結果,會嚴重到大貓上司也不見得能收拾的程度。到那時他就算落個雙開脫制服,也得先跑去北美,幹回‘擦屁股’的絕戶事兒。
如今想請動蔣總已很不容易。索性直工直令玩把‘水灌狐狸洞’的損招,透過電話總機可著酒店各大部門,追尋蔣總行蹤;還真把狐狸給衝出來了。
蔣敬璋抓起電話聽是王靖玖,確定這人的腦袋不僅被驢剛踢過,還被狗尿泡了。他不想再聽窮嘚啵,就不鹹不淡的應言:“王警官,哪有您這麼滿世界吵吵找人的,唬得管總機的妮子就差舉個大喇叭喊了!齊魯大地人民都樸實,你這很容易被人誤解是犯花痴的柴火妞兒到處尋漢子。既然你那是工作機密就別在電話裡說。我週末跟酒店班車回去,見面再談吧。”
難得見帥哥總經理賣萌調侃,把健身房的妮子們笑得唧唧喳喳堆在一起。
週末會面選在一家蛋糕房靠窗吧座,蔣敬璋現在美尼爾、低血糖都有,經常要備些甜食零嘴應急。
落座後狐狸少言懶語,垂著眼簾轉無名指上的婚戒;把王靖玖給難受的,真怕他滿臉哀怨、眼淚啪嚓問一句:你又要把奴家賣在哪廂?回想起來也真對不住他,為搶前刨證據按時交上階段偵破彙報,讓陳佳耀就勢玩個順水推舟把狐狸收編了。如今再靠‘曉以禮動以情’是肯定不好使了。
狐狸伸長脖子看向操作間,水果派還沒有出爐;收回目光看向王靖玖。他衝邵明遠的面子不能撕破臉,只好先玩‘溜猴兒熱場子’的手段,把對方真正來意攪合亂了。“王哥您紅色革命電影看多了,發展革命‘租值’都找到我這兒了?每次你搜集證據,都以協助警方工作為由讓我配合;這次更有甚者,您急著回來向上交差請功受賞,就把我給豁出去了。讓我替你留住汙點證人,就得耐著性子陪人家睡···現在您又說需要我配合?王警官,大耍活人很好玩麼,令您這般樂此不疲?!”蔣敬璋擰開自備的礦泉水瓶子,周了一口水,把目光投向茶社窗外。
“小蔣,你冷靜聽我說說利害。所謂君子不立危牆。陳家這條證據脈絡上的人,一天不能捋清摘淨,就會推遲一天還給陳家真正公正的評論。可想而知,你和陳佳耀也就一天沒有安寧之日···”
蔣敬璋覺得這位警官,比《獅子王》裡的土狼更膈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