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點休息,明天見。”
“別掛!璋璋,目前有些事情,我不對你講明,完全是為了你好。”——“您這番話我信,但相信是一回事,能不能消化得了,就是另一回事了。師父,我再少心沒肺的,五臟六腑也是肉長的。不可能面對您丟過來的任何事任何話,都能順順當當的消化於無形。尤其做不來您祁家的長工差事,白天給你扛長活,晚上還得洗乾淨屁股爬上炕,讓你由著性子幹。”
電話中驟然響起怒吼聲,就算是即使離開耳邊,也依然很響:“蔣敬璋,你混蛋!”——“那也是您教出來的。”
一路摸著黑上樓,開門進屋,甩了外套鞋子,穿著襪子冰涼的水泥地上走著,只覺得涼氣竄的兩腿發寒。“師父,您想罵我的話,留著見面是再說吧,我現在真的是困了。”
次日一早的經理會上,祁思源向全體部門經理宣佈了一條決定,即日起由董事會主席兼執行董事沈赫筠接任董事長,並於即時駐店辦公行使職權。隨後又宣佈了將於下個月,調往曲阜分店的副總經理和部門經理的名字。
一位主抓工程的副總當場提出,後面的二期工程完成率還不到三分之二,因身體情況無法兼顧兩頭跑的工作量,因此沒法認可本次工作調動。
祁思源十指交叉,兩個大拇指兩不相碰的繞著,轉臉問工程部經理龐自強:“你從今天起接管後面二期工程的隨時監察,以及與工程方接洽的全部工作;讓梁副總騰出手來,全力接手曲阜分店的工程檢查除錯工作。二期工程建築承接方振德集團,他們老總之一宋振中宋總,目前在外地進行某個工程收尾和最後驗收移交工作。之前我們會面他明確表示過,那邊工作一經移交,會立即返回主抓這邊的二期。對於之前雙方各自記錄的所有缺陷疏漏,他都會全部接收按標準進行糾正甚至是返工。人家既然有這樣的誠意,那咱們也要以誠相待,至少是有專人負責隨時溝通聯絡。梁副總對以上工作安排還有什麼問題嗎?沈董您還有指示嗎?”
沈赫筠半開玩笑的主動請纓說,由他親自出面同龐自強一起,主抓二期工程監造,包括同振德宋振中的交接。讓祁思源把主要經理用於負責主樓這邊的工作。
散會之後,蔣敬璋陪著沈赫筠去了餐飲部後廚。出乎意料的是,祁思源沒有再給蔣敬璋佈置任何事情,更沒有做任何私下交談。
週五上午門擠少爺陳佳耀親自來訂餐,當晚陳家父子在粵菜廳宴請客戶。下午開餐前陳佳耀就先來了,坐在大堂吧喝茶。
看著玻璃杯中紛紛揚揚飄散的細花,陳佳耀對蔣敬璋感嘆說,他看著只是覺得很熱鬧,但他沒有這份心境,感受品茶的意境。
蔣敬璋看著他牛飲一般灌下幾口茶,伸手拿起茶壺為他續了水:“你喝慣了可樂、咖啡那些口感衝擊比較濃的飲料,驟然間於清淡清苦中體會感覺,當然是不可能的。茶與咖啡各有所長,混在一起就是一鍋混湯。所以說喝茶的人與喝咖啡的人,混不到一隻杯子裡。”
陳佳耀又品了一口茶,還是搖搖頭;乾脆招呼waiter給他換了咖啡。“前兩天董盈生在你們門口,和人發生鬥毆。片警調查取證時,他卻意外的表示不予追究行兇者的責任。可是當天晚上卻不明原因的跳樓自殺了。他的死因很有意思:他和打人者達成協議,只要那人給他錢,他就可以不去檢舉另一個受通緝的人。然而當天晚上他就得知,打他的人在高速上死於車禍,不僅之前的承諾不能兌現,連已到手的銀行卡里的錢,也已被人提前取走了。而他不僅沒錢付醫藥費,還面臨著更大的威脅。除了一死了之,還真是沒別的出路了。”——蔣敬璋把握著自己手中的飛花茶杯子,嫣然笑道:“亂花迷眼,淺草沒蹄;幾個見錢眼開的渣滓罷了,死一個,這世道就能幹淨一點。”
陳佳耀呵呵一陣笑,捏著咖啡勺攪著鋪在表面的糖粉:“別把自己說的好像除惡濟貧的俠客似的。說句正經話:有人輾轉託我帶話,你要是肯抬抬手,她願意花錢買命。”——“哦?現在想要鳴金收兵,太晚了吧?”
“不是章文娣的意思,是她之前那男朋友,託人給我帶話。章文娣本想跟著親戚跑出去躲著,誰知道遇上車禍沒跑了,還受了傷。也是趕得寸了點兒,和姓董的住的同一家醫院。章文娣一進醫院就遇上姓董的了,就讓那男的趕快提錢,然後自己趁著醫院裡混亂跑了。那男的說,他願意拿那錢跟你贖人,以後帶著章文娣回老家,再不回來了。”——蔣敬璋斜著眼睛看著陳佳耀,冷笑一聲:“我姥姥和我父親,兩條人命,你說該定個什麼價?你轉告那男的,該幹嘛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