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包攏,他不再高不可攀。
媽媽拉著我手,她快把我丟掉了,現在又想拾回來,我們走著走著,穿過一
層層的走廊,我渾渾噩噩地穿過這一切生老病死,我忽然停住腳,對她說:“媽
媽,你叫我念,你為什麼要給我取‘念’?”
她眼裡有什麼閃過,一閃而過。就如同思念,是對待再也回不來的情人。
“原來是這樣啊。”我又繼續走,除了繼續走,我已經沒有其他路好走,我
哈哈大笑,彎下身體,路過的人奇怪看我,媽媽要碰我,但我狠狠甩開她的牽絆,
陽光刺眼地讓我快淚流,我再也不要陽光了,“我的一切都被否定,就在幾分鐘
裡,我不是歐陽,也不是念念,那我究竟是什麼?”
“你不懂——”
“你才不懂!你為什麼要生下我?我有病!我治不好了,我不能笑我不能哭,
我什麼都不能。媽媽,你根本不該生下我!”我無法再將目光投向這個女人,一
瞬間,我覺得她是傷害我最深的人,我一直最相信最仰慕的人啊,卻活生生把我
的愛扯爛,她背叛我的父親,她並不是我以前以為的那麼好的。她跟翠姨有什麼
區別!
媽媽揮手打了我一耳光。我連頭也沒偏,讓她結實打上,她像菟絲花一樣的
力氣卻比烙我的鐵更能讓我疼。
“你到現在還在想念那個男人?父親怎麼能忍受一個這樣的我?我才是對他
的侮辱、對他的傷害。”
我拔腿向前跑,快點跑再快點,我就能逃開了。
附註:感謝vivian,something ,頭髮亂了,多謝你們給我的好東西讓我精
力充沛,有精神堅持寫啊寫,不知不覺寫到這裡,都親親~~眼皮打架的小木敬上。
“喂——”他問我,從電話那端。
我出不了聲,我想你快出現,但我說不出口。我把電話掉在地上。
我倒在五星級旅館的大床上,手壓在胸口,要是裡面安置的是一顆健全的心
該有多好!我又在發燒,燒得我快糊塗,我拼命流汗,昏沉閉眼,就全都是昨晚
一幕幕,黑色的布條,無法動彈的雙手,陌生男人,尖叫——一次次把我驚醒。
我那麼疲憊了已經,只想要騰空腦袋,睡過去。
今天該是妹妹的新婚夜。
我才想起來,回威威電話,問他雷煌那邊怎麼了?他回我從昨晚開始就沒人
看到過雷煌,監視凌眾的人只在昨晚看他開車出門,沒有帶一人。
該不是一晚上逞完獸慾,就滿足到忘記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
當然不是,雷煌不是這種傻瓜。我隱隱覺得他是出了什麼事。但他是死是活
對現在的我而言,已經沒有直接聯絡。我已經喪失了資格。好像一條喪家之犬。
手機響,一直響,我不想接。它就一直響。
我接了陌生的號碼。
裡面的人先不說話,但他的低沉呼吸卻立刻讓我屏息——會是那個人?
“歐陽念。”他喊我的全名,緩慢地輕柔地喊,前所未有的冷酷,“你這個
小壞蛋。”他突然笑了,我眼前已經立刻浮現他微微森冷眯起眼睛的可怕模樣,
我扣緊了手機,拼命想從他的一點一滴裡辨識出昨晚的印象。
“你想怎樣!”我蜷縮身體,咬住拳頭,已經是驚弓之鳥,再受不了最低微
的一聲撥絃,“你到底還想怎樣?”
“聽到沒?”
“什麼?”
“針穿過我肉的聲音。”他拿近了。
我模糊聽見,鈍鈍的穿鑿。他受傷了?
“第二十針,親愛的,你差點要我的命。”他一邊鮮血淋漓,一邊居然實實
在在是誇獎我,滿意地誇獎我現在夠資格讓他刮目相看了。邪氣從裡面穿透過來,
也好象冷冰冰的針尖挑我的傷口
——“昨晚是你嗎?”我只想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他甚至答非所問,在掛機前,他依舊用前所未有的冷酷承
諾我:“想給遊戲換個玩法?我陪你,這次要把所有人加進來陪我們一起玩。”
“不要!”我絕不能讓你這樣做,我驚慌懵懂:“我已經為了你的遊戲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