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也不知道是誰使壞說紀殤是個女生,畢竟這裡的男孩子都野習慣了,頭一會見比很多小姑娘還白淨很多男孩子,又被那麼多同學圍著難免覺得被強了分頭。
於是……
“啊!”毛毛蟲還在筆盒裡的蠕動絲毫沒有收到影響,甚至還爬上了紀殤最喜歡的那支鋼筆。
“哈哈哈哈,”一群小孩圍在旁邊,“膽小鬼,像小姑娘一樣!”
那天下午,紀殤就生病了。冷汗和眼淚順著包子臉滑了下來。摸了摸沾在手上的水,全是冰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腿還不知覺的發抖,臉色鐵青。學校老師給大伯家打了電話,看到大伯母的那一刻他就哭了。
老師抱歉的彎下腰,畢恭畢敬的對他大伯母說道:“對不起啊紀媽媽。”
大伯母一愣,不過也順著老師的話往下說:“我兒子上午才送來的下午就變成這樣了!”大伯母看了眼坐在旁邊整張臉鐵青的紀殤,“不行,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給我個說法。”
“對不起,對不起……”
後來,紀殤就睡著了。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正被大伯母抱著,也看見了大伯母身上的汗。
“好孩子,好多了沒有?”
“嗯。”紀殤拍拍大伯母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大伯母也是累壞了只好放下他,“難受了要說啊。”
“嗯。”
回去的路上大伯母在路邊撿到了五毛錢,她出來的時候著急錢也沒有帶夠,給紀殤看完病還欠著衛生所一點。
“餓了吧?”大伯母牽著紀殤,“走,咱們買包子去。”
紀殤手裡拿著白麵饅頭,肉包子好小,他就要了個白麵饅頭。
“好吃嗎?”見紀殤點頭,大伯母笑著給他擦了嘴角:“傻孩子,有肉包子還要白麵饅頭。”
紀殤笑得眼睛都彎了,撕了一塊下來:“大伯母次!”
“大伯母不餓,你吃。”
“次。”說著,紀殤就把饅頭塞進了大伯母的嘴裡。
“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還漏風了啊,”大伯母笑著拍了拍紀殤的屁股,“啊,可能是上次給你拔牙的時候拔歪了吧。”
“沒有歪!”紀殤鼓著臉,“沒有風!”
“沒有沒有,吞下去再說話啊。”
也不知道大伯母后來做了什麼,再也沒有人搞這種惡作劇,看他的時候也是用一種害怕的眼神。
就這麼過了兩年,地裡的收成不行了。
紀家要供他們三姐弟讀書,家裡拿不出錢,他堂姐就想出去打工了。小學畢業能做什麼?大伯母沒同意,她苦了一輩子,不想讓堂姐跟她一樣。就這樣又撐了幾年,他堂姐還是輟學了,她本來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到了初中就覺得更吃力了。撐了幾年見以前的好多同學都賺到錢了就也想去外面拼一拼。
從那時候起,大伯母對紀殤就越發苛刻了。剛開始紀殤還會躲在被子裡哭,後來,哭多了,也就不哭了。
上班後,紀殤每個月都會分出一部分錢打回去。紀殤不太愛和別人提這些事情,唯一知道的人只要張奇,也是被纏得受不了才說的,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兩個人還是很像的。
用張奇的話說吧,紀殤那就叫記吃不記打。要不是大伯母騙他說2000塊錢買資料那件事估計這回的補償款他可能會自己留著,但是額外補償款就這麼給人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到了飯點了。大伯母和紀靜也不知道抱著孩子去哪了也沒人煮飯,紀殤覺得這樣也好,不用碰面也避免了尷尬,就和大伯說了準備回去。
“哎,走了也好,走了你大伯母就沒話說了。”大伯喝了碗水,“要不要大伯送你出去啊?”
“不用了,大伯。”紀殤去屋裡拿了行李,“我先回去了,以後再來看您。”
紀大伯沒話說,紀殤剛踏出去半步,紀大伯又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叫住了紀殤:“等等,錢還沒那呢,大伯給你拿錢去,站著不許動啊。”
紀殤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等著。紀大伯走了沒兩步又回頭看看,確定了紀殤還在門口這才放心的回了房。
紀殤也不好駁了他大伯的面子,這錢放他那也好,還放心些。如果真的需要用錢自己到時候再寄回來就是了。
等了半響也沒見紀大伯出來,紀殤從著屋子裡喊了一聲:“出什麼事了嗎大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大伯說話。紀殤蹙眉,可別是出了什麼事。想著,便往屋子裡走。
一進屋,紀殤就看著紀大伯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