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倒櫃的找東西,嘴裡還唸叨著:“唉,我不是放在底下了嗎?難道是記錯了?”
“大伯?”
“你進來了剛好,”紀大伯抬起頭,急得額頭上都是汗,“你快給我找找那張□□,幾十萬的錢可都在裡面啊,我記得是放底下的啊。”
紀殤伸手進去摸了摸,心說他大伯也挺會藏的啊,居然放在這麼多被子的夾層裡。放在櫃子裡的被子比較多,大多都是冬被,不然就是已經不能蓋但是又捨不得扔的,一層一層壓下來還是有點重量的,黑漆漆的根本不見只能用手去摸。
紀殤也翻了兩下也沒翻著以為是紀大伯記錯了,“大伯,你是不是記錯了,”說完又向上下兩層被子中間的夾縫翻了翻,也沒有。
“不可能啊。”紀大伯站在一邊,見紀殤抽出了手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衝出了家門。
還等紀殤反應過來,人已經走了好遠了,“大伯你去哪?”隔得太遠,紀殤只好跟著追了上去。跑到一半,紀殤看見他大伯突然蹲了下來。
紀殤把紀大伯攙了起來:“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紀大伯疼得皺了眉,“可能是一下子跑太狠了。“
“那您先休息一下?”
“沒事。”
還沒進門,紀殤就聽到了屋子裡的聲音,可不就是他大伯母嗎?
“你是不知道啊,那小兔崽子現在翅膀硬了連我這大伯母都不放在眼裡了。連老紀居然也站在他那一邊。”
“那可不嘛?他們可都姓紀。那你現在可怎麼辦啊?”
“哼。”只聽見他大伯母冷哼了一聲,笑著說道:“我也不傻,今天早晨老紀和那小子上山去了,我就送櫃子裡翻出了□□給藏了起來,你說……”
“老紀!”紀大伯進來的時候大伯母還翹著二郎腿在嗑瓜子,還不是坐在一旁的紀靜咳了好幾聲估計還要繼續講吓去。
紀大伯站在門口沒說話,就這麼看著。
大伯母咳了兩聲,又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提高了音量:“怎麼?來賠不是來了?”
紀大伯咬著牙說了這兩個字:“回家。”
“你什麼……”意思。
“回家!”
大伯母也覺得尷尬就起了身,“那我就先回去了啊,過兩天再過來。”
“快點!”
“知道了,”大伯母被弄得也有些不高興了。畢竟紀大伯還是第一次繃著臉這麼和她說話,還在鄰居面前這麼不給她面子:“催催催!叫魂啊。”
紀殤跟在後面沒說話,紀靜一步走到了他前面,瞪了他一眼,好像昨天又是倒水又是一口一個喊哥的不是他似的。
一路上都沒人說話。等走到自家屋前,紀大伯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拿了紀殤的錢。”
“我沒有。”
“我都看見了你還和我說沒有!”沒有剛剛那麼衝的語氣,反倒是讓人害怕。
“你都知道了你還問我!”
“把卡拿出來!”
“什麼?”大伯母瞪大了眼睛,死活不願意把卡拿出來。
“把卡拿出來!”紀大伯伸了手,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還存了幾萬塊錢。
紀殤在旁邊聽著也是被嚇了一跳,八萬塊錢在城市裡就不算少的了,更何況還是在鄉下。
“那些錢都是我自己存下來的!“
“女兒沒錢讀書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拿錢出來?“
這一句話,把大伯母問住了。
紀殤對他大伯母也算是瞭解的了,要是換在大公司裡講,那就是典型的女強人了。大他小的時候就知道大伯母很拼命,為了賺錢會去縣裡找辦酒席的人家幫忙洗碗,冬天了帶個手套還繼續幹,每天都早出晚歸。到了年底還經常幫人洗房子攢了不少錢。
“把錢拿出來!”
“要錢沒有!”大伯母看了紀殤一眼:“怎麼?你還能和我離了不成?”
“要是離了你可就一分錢都沒有了。”
紀大伯這些年心裡苦啊,娶了這麼個媳婦兒。自己賺的錢全部鎖在櫃子裡,平常開銷全是花的他的錢,不過畢竟是男人就要擔起這個責任紀大伯也甘願。可是三個孩子沒錢讀書的時候她居然還能把錢攥得緊緊的,這還有什麼還說的呢。
“老紀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麼給錢,要麼散了吧。”
大伯母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卡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不就是要錢嗎?給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