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以變賣出租,若是沒有戰爭,拿來建廠也可,你覺得如何?”

“我沒有意見,財力是否有困難?”

“這個不是問題。”

“好,你我分頭行動,我去打聽北雪的訊息。”

“拜託。”

“說哪裡話。”

御懷遠第二天就歇了業,半月下來人瘦了一圈,手上的積蓄全部撒了出去,把林北雪宅子附近的三棟花園洋房全買了下來,還入手了幾塊地皮,地皮上的舊屋御懷遠原封未動,只是那麼放著,靜觀局勢發展。

兩人分手後,徐明飛將御懷遠的話琢磨了許久,想來想去未必沒有這個可能,他向來是心細大膽,便相中了這個機會,提了一大筆款子出來,囤了許多日用品和五金材料,輾轉反側了幾天,索性又將御懷遠約了出來,想將兩人合夥做生意這些年所得的錢一橫心全換成囤貨,御懷遠聽了徐明飛的話,索性拿出圖章來將錢提出來交給了徐明飛,算是滬上最早對戰爭有防備的人。

1932年1月20日,騷亂開始,御懷遠當夜入三友實業社經理陳萬運家看診,陳氏言,如此挑釁,日本人是怎麼也不肯善罷甘休的!

次日,御懷遠便從南市搬入了林北雪在公共租界的住宅,並打電話告誡徐明飛。翌日,徐明飛撤走了在閘北區工廠中的所有人員和存貨。28日,情況愈發嚴峻,日軍封鎖江面,秣兵歷馬。是夜,日軍悍然向閘北區駐軍發動攻擊,戰事即發。

戰爭一打響,徐明飛和御懷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徐明飛改了夜夜笙歌的習慣,每晚必到林宅來告訴御懷遠最新的訊息,兩人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著,若戰事一發不可收拾,林北雪再回上海的機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徐明飛憂心忡忡,只怕御懷遠一時想不開,幾次勸慰的話到嘴邊都欲言又止,倒是御懷遠看得清楚,截住了徐明飛的話頭,“你放心,等不到他回來,我是不會死的,就算他死了,我也會活下去,因為他一定會想讓我好好活著。”

徐明飛聞言,心中大為感慨,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徐明飛是久在堂子裡混的,早就看透想透了所謂的情愛,碰到那些尋死覓活的痴心人便拿出幾個錢來幫辦身後事,臨了也不過嘆一句:傻。在徐明飛看來,御懷遠和林北雪也是這樣的傻,情情愛愛這種事情怎麼能當真呢?不過是累人累己,只是今日聽了這一句,徐明飛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又有些羨慕林北雪,這已經非是愛人,而是知己,更像是融在一起的血肉。

一二八戰事三十四天宣告結束,彼時四鄉難民湧入,地價飆升,日用五金瘋漲,徐明飛每日少量出貨,一夜暴富。

……

閘北區廢墟前,林北雪深深地嘆了口氣,一時間熱淚盈眶,懷遠,我回來了。

這一年,御懷遠三十二歲,林北雪三十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林北雪一腳踏進了上海,閘北區所有繁華地帶已成一片廢墟,中國軍隊壓根看不到,反倒是日本軍人帶著槍在巡視,路上林北雪聽說淞滬協議已經簽訂,閘北區不許中國人駐軍,而日軍的蠻橫更是惡名遠播,所以一路行來格外小心,兩個月才到了這個地方,已是看到了曙光,不得不格外小心。

去租界的路上,林北雪去了一趟御懷遠在南市的老宅,已是完全消失在瓦礫之間,林北雪站在廢墟前,只覺得手腳冰涼,忍不住瑟瑟抖起來,又想著御懷遠應該不會這麼蠢,閘北的居民都跑了,他沒理由還死守著……

不會的,他都沒有死,他怎麼會死?

林北雪振奮心神,行步匆匆,直奔公共租界的白克路去,只是,臨到租界,波折陡生。

自淞滬協議簽訂後,形勢穩定了一些,許多四鄉難民因記掛老宅,又從租界返了回去,但值崗的都是日本人,所以眾人都是小心翼翼,免得橫生刁難。林北雪穿著一身鄉下人的黑色布衣,腰間紮了條草繩,一副苦力打扮,走到崗哨時直挺挺地過去了,剛踏進一步,就被一邊三三兩兩的日本人叫住,在日本住了一年,林北雪的日語雖然說不上精通,但也說的有模有樣,對方一見林北雪會說日語,不禁疑心大起,拉住了仔細盤問,林北雪剛應對了兩句,就見從對面房間的大樓裡出來了一個人,定睛一瞧卻是內山書店的內山完造。御懷遠熱愛蒐集資料,昔日曾多次去內山書店,拜託內山完造從日本蒐集一些古醫書,林北雪陪著去過幾次,見他待人客氣友善,就處了幾分交情。不料今天遇到了,對方一眼認出是他,忙不迭跑上來招呼,“二少是從哪裡來?怎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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